第4章 解谜(1 / 2)
周嵩把手里的香烟掐灭了,说道:“处长请吩咐。”
顾维新说:“硬的不好使,只能来软的。我想让你去游说一下这个邓昆。”
周嵩问道:“怎么个游说法?”
顾维新说:“处里的条件不高,只要他肯登报写一份声明,愿意脱离共党组织,我们就可以放了他,既往不咎。”
周嵩想了想,说:“这个条件是否太仁慈了?”
顾维新说:“目前的局势,周组长应该很清楚。即便邓昆交代出一些情报来,对我们的工作展开未必就有帮助。对共党在舆论上做出一些打击,也是可以重点考虑的一个方向。”
周嵩说:“明白了。为什么派我做这件事?”
顾维新说:“我不方便出面。有人唱黑脸,自然需要有人唱红脸。你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周嵩点了点头,说:“我有个疑问。处里到底是怎么揪出这个间谍邓昆的?可否让我学习一下?”
顾维新笑着说:“周组长是自己人,之前是为了保密的需要,你不必多疑。整件事是这样的:十几天前,我们在西二道街的建民巷发现了共党的一个发报点,派人监视了一个星期,抓住了代号‘水牛’的共党交通员许智才。经审讯后,许智才交代了东四马路的共党联络点明喜绸缎庄,之后可能因为愧疚,许智才又想给绸缎庄老板‘花匠’通风报信,一组的小刘和小杨不得已又把他干掉了,不巧的是差点被警察撞见。经过严密监视这个‘花匠’佟老板,咱们终于逮住了邓昆这条大鱼。”
听闻了整件事的详细经过,周嵩不免对保密局特务的精干和防泄密能力产生了几分震惊,但很快他又恢复平静,想了一想,说:“处长,容我提几个问题。”
顾维新说:“你讲。”
周嵩说:“共党的发报员一向谨慎,怎么会被咱们的人意外发现?”
顾维新说:“是警备司令部的稽查处找到的,不是情报科。他们应该是使用了最新式的无线电侦测车和设备。”
周嵩说:“难怪邓副科长对整件事也并不知情。”
顾维新轻叹口气,说道:“几个月前我就怀疑情报科藏有共党的奸细了。只是没想到会是邓副科长这样级别的干部。共党的渗透能力让人不寒而栗啊。”
周嵩说:“处长的担忧很有道理。我们一刻也不能放松警惕。”
顾维新说:“是啊。真正能让我信任的,只有雷科长、岳组长和周组长你了。”
周嵩心里明白顾处长的这句话含有很大水分,于是笑了一笑,又问道:“那个共党发报员没有被抓吗?”
顾维新说:“二十四号下午就去抓捕了。可惜服毒自杀了。是个女的。代号‘春蝉’。”
周嵩假装漫不经心地轻叹口气,说:“我明白了。万一这个邓昆不肯接受咱们的条件,怎么处置?”
顾维新说:“这件事昨天已经上报国防部了。如果邓昆拒不妥协,依毛局长的手段,一定是秘密处决。”
周嵩沉默了片刻,说:“知道了。我明天上午去和他谈吧。晚上想一想怎么说。”
顾维新说:“可以。辛苦了。星期一我一定要个结果。”
周嵩点了点头,说:“不早了。我就先下班了。”
顾维新说:“好的。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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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嵩走出了顾处长的办公室,心里面越发紧张和兴奋起来。他终于有机会再次和共产党人面对面近距离的接触,但也要提防顾处长藏有什么别的阴谋和手段。
周嵩回到二楼自己的办公室,其他的人都各自下班回去了,他首先给警察局侦缉处的高四海打了个电话。
“老高,这都快七点了你还没下班啊?”周嵩还是照例先寒暄了一下。
高四海在电话里说:“老弟,别提了,这几天事多,吃住都在办公室。”
周嵩说:“哦,这样啊。问你件事。星期四下午兴发茶楼的枪击案你了解吗?”
高四海说:“知道啊。不是你们保密局在抓捕共党吗?打死了一个,抓走了一个。打死的那个是明喜绸缎庄的老板,抓走的那个我不清楚身份。怎么详情你不了解啊?”
周嵩说:“我没有负责这件事。就是找你再核实一下。没别的事。改天请你喝酒。”
高四海说:“好的,老弟。我先挂了啊。改天聊。”
周嵩也挂掉了电话,他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明喜绸缎庄的确是共产党在长春市的一个联络点,和邓昆接头的也的确是共产党地下组织的负责人,因此邓昆的共产党身份不存在假冒或诬陷的可能。
随后周嵩下楼出去在附近吃了一碗面,接着骑自行车回到了东三马路姚家胡同租住的家中。
他是十二点多睡下的。奇怪的是,两年多以来他第一次睡了一个完整的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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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九日。星期天。
上午十点钟刚过。
周嵩来到办公室,只有一个女文员小叶在值班。
“组长,怎么今天是你值班啊?雷科长呢?”小叶问他说。
周嵩说:“我不值班。临时有点事。你忙你的吧。”他先给余彬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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