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怜惜(1 / 1)
衙署
“什么?就只有这些军资?”江匀燮看着手里薄薄的清单,不禁诘问道。
部下有些支吾:“江侍郎,户部筹集的东西都在上面了。”
“这些东西够江家军撑过七曜么?”江匀燮将那清单用力掷到桌面。
在一旁端坐着喝茶的兵部尚书忍不住起身提点江匀燮,“江侍郎,现今朝堂之上,谁人不知右相之意即为圣上之意,唯有你敢如此与右相抗辩!这些东西先送去救急,其余事宜再从长计议。”
江匀燮握紧双拳,眼里充满着愤怒和仇恨之色,他在朝中短短个余月,脸上再无年少稚气的神采,只多了森寒凶戾。
江匀燮忆起满脸愁容、苍老憔悴的父亲和温柔坚韧,正义凛然的大哥,心中暗自悔恨自己无能。
他恨不得即刻策马扬鞭奔赴塞外,虽无法在朝堂之上争口气,但他甘愿与父兄一起为国捐躯。
最后却只能强自镇定,执起毛笔,意欲修书一封予大哥……
这夜,江匀燮彻夜未眠,在书房走了一圈又一圈。
天还未亮时想到是休沐的日子,又骑着青骢马出了城
守拙山上,刚起床的离光有些诧异地看着在门外的江匀燮,他的素采衣袍已被露水打湿,看来是等候已久。
“徒儿,汝为何不入屋内唤醒为师?”
“师傅在休息,徒儿不敢打扰。”江匀燮身边只有离光可以为他解惑,于是言行举止都充满了敬意。
二人坐在茅草屋外的小院里,离光沉静地听着江匀燮讲完朝中发生的事。
“匀燮,无需过度自责,你已竭力抗争,你父兄不会怪罪于你。只是你孤身一人,又开罪右相,日后于朝堂之上,恐日子难过”
离光凝神了片刻,又接着道:“左相对你态度如何?”
江匀燮想起赵紫凝,毫不犹豫答:“不怎么样,恐怕也不会好。”
“啧。”离光稍有不满,“你这孩子何以混迹一月有余,竟无人可结?汝江家之人,皆为愚钝之辈,若有一人能习得八面玲珑之术,何至于陷入如此困局。”
语毕又语重心长道:“左相乃朝野中唯一可与右相抗衡之人,你当竭尽所能与其亲近。即便不奢求他为你发声,亦可令打压你之人有所顾忌。”
江匀燮蹙了蹙眉,神色晦暗不明。
侯府
江匀燮好几日都没回房用晚饭,有时甚至在容宜忍不住困意睡着了时他才回,天亮又急匆匆地出了门。
于是二人有好几日都未曾见过面,想起前几日他脸色不好的模样,容宜不禁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也不知道他在外有没有好好用饭?
这夜,正房终于有了响动,容宜赶忙放下手里的佛经,迈着急促的碎步出了房门。
正房门半掩着,江匀燮一身酒气的刚回来。
“燮儿?”
容宜进了屋,将门关上,阻隔了秋凉,轻唤他。
瘫坐在软榻上的江匀燮抬头望了望来人,被烈酒晕红的唇角微微上扬,随后努力坐直了身子。
他呼出长长的酒气,氤氲着湿气的眼眸有些迷蒙,仿佛沉浸在某种思绪之中。
容宜缓缓走到他身边坐下,关切地看着他,“燮儿,你为何喝这么多酒?”
江匀燮苦笑着滑落一滴泪,“姐姐,我怕我怕我帮不了父亲和大哥,我怕我守不住侯府”
声音微弱而颤抖,像在暴风雨中挣扎的雏鸟般。
容宜不懂朝堂之事,不知如何安慰他,只能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凡事尽力了就行,燮儿你不要太勉强自己。”
她的澄澈的桃花眼满是怜惜地望着他,让江匀燮飘荡的心开始情动,他的目光变得炙热坦诚,
“姐姐,你能不能怜我?亲亲我?安慰我?”
容宜神情微顿,迟疑了片刻还是俯身靠近他,香软的唇瓣贴近他的薄唇,传递着感恩和怜惜。
他温柔的回吻她,大掌反握住容宜的细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与她娇嫩的舌尖缠绕,满含爱意和渴望,甘冽的酒气不仅萦绕在容宜鼻尖,还在她的口中蔓延,让她也倏地有些醉意,身子软得不行,江匀燮轻而易举地就将人抱到了大腿上。
许久才结束这个长吻,容宜无力地伏在他的胸口喘着气,这时才发现自己是跨坐着的,她又羞又窘,迫切地想从他身上下来。
江匀燮却好像早已预料到了她的动作般,将她抱得离自己更近,容宜连忙攀住他的肩膀,想要起身。
他却将人按了回去,“啊!”容宜惊呼。
他却发出一声喟叹
容宜觉得脸上比被掌箍那日还要滚烫炙热,她现在可以肯定江匀燮的身体很好,简直是好得很
过了不知道多久,才结束这种“酷刑”,容宜被他烫得满脸涨红,香汗淋漓。
他却是舒服地瘫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容宜羞得无地自容,不敢再去看他,心里暗下决心:再也不要怜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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