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下 招安不成苏知鱼空打算盘 两手准备柴安风招贤纳士(1 / 2)
如此这般,大事商议已定,原本一件招安失败的坏事,眨眼间成了件独辟蹊径的好事,崇义公府正殿之中原本有些凝固的空气顿时轻松起来。
忽听苏南雁道:“柴爵爷明天要去见的郑婷儿,是不是就是就是你柴爵爷的妾室?那好,明天我也得跟着一起去,好歹也拜访一下她!”
柴安风听了一愣,忙道:“那不行,苏姑娘不要胡闹,我是要跟婷儿去谈正经生意的……”
不料苏知鱼却道:“爵爷,就让南雁跟着去吧。原本应是我要亲自随柴爵爷一起去的,可帮里那些长辈、弟兄,还要我一个个地谈,怕是难以抽身。而合作之事,没我盐帮参与似又有些不妥,我看让南雁跟着爵爷一同去,只让她多听、少说,便也就是了。顺便也能拜访一下夫人。”
苏知鱼这几句话说得入情入理,再加上崇义公府又是同盐帮的初次合作,苏知鱼第一条请求也不便反驳。
于是柴安风只能无奈地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可他心里却在想:郑婷儿和苏南雁,苏南雁和郑婷儿,这两个都是有主见、有手段的姑娘,这两个人碰到了一起,说不定又要闹出什么乱子来……
第二天柴安风起了个大早,开门一看外头却在淅淅沥沥下着寒雨。
柴安风生平最不喜欢下雨天了,偏偏江南的雨又细又密,就好似天地之间扯起的无数重纱罗一般,烘得人心情都变差了。
因此柴安风一见这样的天气,便有些意兴阑珊,又想着依郑婷儿的性子,赚钱的买卖她是绝对不会拒绝的,早一日还是晚一日同她去谈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差别。因此柴安风探头看了看雨势,便又把头缩了回来,决定还是休息一日等天放晴了再动不迟。
谁知这时黄大个子黄有功过来禀报,说是盐帮的苏南雁大小姐一清早就候在崇义公府门口,就等着一同去找郑婷儿了。
没法子,柴安风也算是个怜香惜玉的,不好意思做出请美女吃闭门羹的事情来,便只好更衣洗漱,让黄有功赶了辆马拉篷车便出门去寻郑婷儿了。
不
成想郑婷儿是个大忙人,柴安风乘着马车,先是去了织坊、后又跑了瓷窑,围着临安城走了小半圈,这才在染坊里寻到了如今已是赫赫有名女老板,同时也是自己的小妾郑婷儿。
古时候染坊能够印染出来的颜色并不丰富,却都是用赭石、彩矿、植物提炼出来的天然色彩。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用这种传统工艺的印染出来的纺织品,反而会被冠以天然无公害的噱头,卖得比寻常化学染料印染出来的更加昂贵。
不过饶是如此,染坊里头染料和布匹散发出来的味道依旧十分刺鼻,让穿越之后被养刁了身子的柴安风难以忍受,只能站在染坊门口,向看门的通报一声,去请郑婷儿出门相见。
看门的老头见是东家柴爵爷来了,自然不会推辞,应了一声便进门去了。
柴安风也没闲着,在染坊外头绕了一圈,却见这家染坊生产得热火朝天,无数工人扛着染料、布匹和染缸进进出出,又搬着印染好了的布匹、绸缎,一车车地往外搬。
却见一辆木车上堆了小山似的一堆绸缎,刚被两头牛拉走了三步,木头车轮便“咔嚓”一声断了两三根辐条,原本看上去十分结实的车板顿时往旁边偏折地倒了下去,就连绸缎上盖着的防雨的厚布都耷拉了下去,浸到了板车下的一汪泥浆水里。押运的四个工人见状大惊,赶忙肩扛的肩扛、手抬的手抬,想要扶住板车。
可这车绸缎分量极重,四个人一起去扶,竟还没有扶住。原来是这些绸缎,都是用极品的蚕丝织就,又掺了金丝银线,极精美尚且不说,就连分量都是寻常绸缎的三倍以上,也难怪这些押运的工人一时难以扶住了。
织坊、染坊的生意,柴安风也是十分熟悉,只看了一角便知道这车上装的,乃是“崇义号”织坊里出产的最顶尖的绸缎,刚印染好了是要送到皇宫里去的,等宫里负责采办的太监挑剩下之后,才会放到市场上去销售。
因此,这绸缎贵贱先不说,往大了说就是损坏贡品,乃是欺君之罪,万一有个闲着没
饭吃的言官参劾崇义公府一本,搞不好就给了正想要整自己的史弥远借题发挥的机会。
故而柴安风惊呼一声:“小心,不能让污损了这些绸缎。”
说罢,柴安风自己一个箭步迈上前去,将防水的厚布提了起来,一手把污水拧干了些,嘴里还招呼道:“黄大个子,你愣着做什么呢?还不过来帮忙!”
黄有功赶忙“哦”地应了一声,腰一弯、手一挺,居然将这辆四个人都搀扶不住的板车给抬起了半边,原本摇摇欲坠就要落到污泥水坑里的绸缎顿时恢复了平衡。
柴安风见状,叫了一声“好”,赶紧又将遮雨的布盖好,又吩咐道:“快,你们快去叫人,看看染坊里还有没有新的车轮,立即换好了送进宫去!”
这些工人除了听郑婷儿的,便只听柴安风一人而已。
听到吩咐,立刻有工人一边应和,一边快步往染坊门内而去,不一会儿就扛来了一个新的木头轮子,又招呼过几个同伴,冒着遮天蔽日的牛毛细雨,七手八脚地才把车给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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