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上 南雁出手伤人斗天雄 玉卿突然袭击擒安风(1 / 2)
柴安风心里一软,耳旁忽然传来郑婷儿的声音:“二百贯,我出二百贯,请玉卿姑娘敬我一杯酒。”
此言一出,满堂之人无不惊讶得默然不语,心里不住地犯嘀咕:哪位出手那么阔绰,一开口就是两百贯,而且听声音还是个女的——要么是哪位富家公子带来的侍女在替主人喊价,要么就是这女人……
其实南宋时候的社会风气开放得很,男子爱好女色自是人之常情,有龙阳之好的也没有什么稀奇的,至于女子爱好女色的么……自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柴安风却知道郑婷儿现在满脑子想着要发财,别说是女女之情了,就是男女之情她都没有半点兴趣,因此他立即问道:“婷儿,你作什么?我这不跟我二叔谈得好好的吗?你瞎喊什么价?这不拆我台嘛!”
郑婷儿白了柴安风一眼:“谈得好好的?笑话,你当我是聋子嘛!像你这种谈法,能谈到明天早上去。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听你扯淡,多出一百贯钱,让这厮知难而退岂不干脆?”
说着,她又提高了声音,对前头那老鸨子喊道:“我说老鸨子,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鸨子哪有不爱钱的,听原本一百贯的要价转眼之间就翻了一番,顿时乐得眉开眼笑,也顾不得什么“女客恕不接待”的成例了,只一个劲地答应:“是、是、是,就是这个道理,就是这个道理!”
临安城里真不缺有钱人。
听到老鸨子的首肯,那些方才来不及报价的公子哥们也跟着往上抬起价来。
只可惜这些人虽有意抬价,然而却胆子小了些、底气弱了些,只敢五贯、十贯这样挤牙膏一般往上叫价,此起彼伏地喊了半天,才将一杯酒的价钱叫到二百三十八贯……
柴安风的脾气,恨不得一口气就叫到二百五十贯,好
让那些二百五们闭上嘴。
可现在偏偏有个脾气比自己还爽快、手笔比自己还大方的郑婷儿就在旁边——那柴安风一旦叫起价来,就不是同那些浪荡公子哥们叫价,而是同郑婷儿在别苗头了。不过既是郑婷儿出来喊价,玉卿姑娘总是要过来敬酒的,那到时候再找话茬同她讲话也就是了。
没想到,郑婷儿比柴安风想象中的更加爽快。
只听她轻轻咳嗽了两声,也不从“二百五十贯”喊价,而是直接喊出了“三百贯”的价码。
这就缺了德了。
三百贯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下子让那些外强中干的公子哥们闭了嘴,只能一个劲地交头接耳、唏嘘赞叹。
郑婷儿还不算完,不知她怎么想的,竟叫来龟公,随手赏了一把铜板,让他将围住三面的屏风全都撤去。那龟公得了赏钱,自然卖力,招呼过来几个同伴,便将几座屏风全部搬走了。
这下满堂的骚客们,终于看破了这几个出手阔绰的客人的真面目。
说起来,现在的柴安风也算是个在临安城里有些名望的人物了,被人发现自己出现在这种场合,总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一下子羞愧得低下了头。
郑婷儿却要比柴安风大方得多,挺身在中厅里扫视众人一番之后,方才朗声说道:“这里有认识我的,也有不认识我的,我便是郑婷儿。我们郑家也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见到这位玉卿姑娘要给你们卖笑赚钱,心中不忍,因此才要出钱让玉卿小姐同我说话。因此,这里头并不只是生意而已,还掺了些国仇家恨。要是谁还仗着自己有钱,想要同我郑婷儿作对叫价,那可先要问问自己的良心!”
郑婷儿这番话可就是越说越大了。
一来,虽说朝廷对北伐金国、恢复山河之事并不热衷,可在明面上漂亮话是要讲的,
始终是要一雪靖康之耻的。换句现代流行的话来说,抗击金国、扶持北方汉人,在南宋是一件政治正确的事,就算是秦桧、史弥远这样的投降派、主和派,也最多不过打打什么“曲线救国”的幌子罢了。
二来,一句“同我郑婷儿作对”几个字分量极重。早先那一场郑家分家风波之后,郑婷儿已同自己两个哥哥郑登、郑陆分道扬镳了。可外人却不知其中的门道,只以为这兄妹三人在各自为阵之外,背地里依旧是同气连枝。所以扫了郑婷儿的面子,那就等于是扫了整个郑家的面子。而郑家,随着郑婷儿的崛起,作为一个家族已成了整个大宋之中最大的财阀之一,是寻常有几个小钱的家族完全无法抗衡的。
三来,郑婷儿方才开出的三百贯的钱也足够吓人了,而且按照她的决心和财力,即便有人敢跟价喊价,郑婷儿一样会毫不犹豫地开出更高的价码来,直到让人屈服投降为止。
因此,郑婷儿方才这话说得正义凛然,说得满堂之人无不默然无语。
乃至于这一番话,竟将暖香阁最大的主角——玉卿——给打动了。
只见她将怀中抱着的琵琶递给身后的刘天雄,用极潇洒的身姿、极诚恳的表情向郑婷儿蹲了个福,又从老鸨子那里讨了杯酒,挪着极轻盈的步伐,便向郑婷儿走来。
这样的容貌,配上如此的举止,真仿佛是超凡绝尘的仙子一般,就连同为女儿之身的郑婷儿见了都有些陶醉了,更何况是一旁血气方刚的柴安风了。
可有一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