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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回上 襄阳樊城扼守江淮 龙子凤女老将承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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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樊。

是两座城。

大城称为襄阳,在汉江以南;小城称为樊城,在汉江以北。

两城共守汉江天堑,隔江互为犄角之势而缺一不可,故合称为襄樊,素有“华夏第一城池”的美称。

所谓“守江必守淮”,意思是一个政权想要守卫住长江防线,那必然是要扼守淮河地区的。反过来说,若是守不住淮河,那长江必然也是守不住的。

这一条,堪称是中国自古以来被验证过了无数遍的一条定理。

这条定理的最后一位“受害者”,便是凯申常公了——他苦心筹备了一场淮海大战,将全部亲信精锐集中于淮河流域的徐州、蚌埠一线,企图以优势兵力一战扭转颓势;然而这场旷古烁今的战役溃败下来之后,局势便如大水冲沙、利刃劈竹,一条滚滚长江也片刻不能阻碍其土崩瓦解的过程。

这条道理谁都明白,历代决心偏安江南的政权,也无不着力于营造淮河防线。

然而最大的问题却是——淮河要比长江短,北边的中原政权只要下定混一华夏的决心,绕绕远路,就能从向西绕过淮河上游,经汉江同淮河缺口处直插湖广、荆州腹地,将江南锦绣河山搅个天翻地覆。

而位处这一江淮关节缺口之处的,便是襄樊这座南北枢纽之城了。

岳飞在时,襄樊便是岳飞北伐的出发点,集全宋百姓之心力,锐意进取、直捣黄龙,一直打到开封府外的朱仙镇,要不是昏聩无能的宋高宗、奸佞无耻的秦桧捣乱,说不定还真能收复国土、一雪前耻呢!

自岳飞冤死于风波亭之后,名臣虞允文、权臣韩侂胄也曾经营襄樊,想要作为北伐的基地,然而这两位虽然有意效法岳飞,可一来情势不同、二来才器有限,北伐之事最终只化作浮光泡影而已,再也无心向北进取半步。

然而南宋朝廷越是无力北伐,这襄樊防务便越是紧要关键。

可以说,南宋任何一个地方的军政糜烂了,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唯独襄樊这南宋朝廷最重要的屏障的守御,必须

极尽严谨苛刻。

因此,奉了太后杨氏懿旨,从行在临安不远千里赶来襄樊,同襄樊守将孟宗政的女儿孟银屏相亲见面的柴安风,果然在襄阳城口遇到了阻碍。

只见领兵守门的不过是个九品承信郎的小军官,说起话来却是正义端方:“奉孟将军将令,襄阳、樊城戒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入!”

柴安风正要争辩,却见护卫的盐帮帮主苏知鱼挺身在前,说道:“不对吧?这位军爷,襄阳虽是宋金前线,却也有生意买卖。我们是‘崇义号’的镖局,之前来过多少回了,从来没有戒严过。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了?”

苏知鱼之前领队贩卖私盐,也曾进出过襄樊几回,倒也混了个脸熟。

因此这承信郎见他面善,便多了半分耐心,解释道:“出了什么事,不是你能过问的。只需知道是孟将军下的将令,必须严格遵守,不敢有半点违就是了。”

柴安风在旁边听了,倒也有几分赞叹,便在皇帝赵昀耳边低语道:“赵相公,孟将军这边军令严整、令行禁止,就连这个小军官也是义正辞严……倒也难得。我们不要坏了这边的规矩,还是先等等,如何?”

皇帝赵昀这次跟着柴安风出来,也是奉了杨太后的懿旨:一来是为了让他远离“霅川之变”的朝廷纷争;二来是为了体察民情——总之一条是必须低调,不能摆出皇帝九五至尊的架子来。

因此赵昀便也点头道:“好,我是陪你来的,一切都是你柴大官人做主。”

于是柴大官人柴安风上前半步,从怀中掏出自己的名刺,递给那位守门的承信郎:“这位军爷,我家长辈是你们孟将军的朋友,这次是专程过来拜会他的。还请劳动军爷多走几步,将我的名刺呈上,要是孟将军依旧不见,那我在家中长辈跟前也好有个交代。”

那军官接过名刺,只见上面只写了“柴安风”三个蝇头小楷,又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衣着鲜明、态度磊落的年轻人的相貌,便点头答应:“也好,我正要去将

军跟前复命,替你走一回便罢。”

原来中国古代名帖有个特点——越是关系疏远之人,名帖上的字就越多,恨不得把自己的官职、履历全都写了上去;而越是亲密无间之人,上面的字就越是随意简便。具体到柴安风这个人,因为他没有官位,只有一个“崇义公”的爵位而已——且他还不愿意写——他想写长,也没什么好些的,因此只能拜托临安城里的书法大家写上了“柴安风”三个小字而已。

这反倒让那位承信郎猜出了几分端倪:这个柴安风,莫非就是那位临安城里有名的崇义公本人?

待他捧着柴安风的名刺走开了,皇帝赵昀这才笑道:“好个孟宗政,不愧是我朝名将。不过他也太谨慎了些?不就是我和柴大官人到这里走一趟,犯得着全城戒严嘛!”

“这也不能怪他。”柴安风解释道,“赵相公别忘了,这边毕竟是前线,皇上这回算是御驾亲征,不机密些不行啊!倒是刚才过去那个小军官,说话办事都十分得体,皇上要是有意或许可以提拔他一下。”

“那是,那是。我也看过《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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