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花丛中的坟墓（3 / 3）

到非常悲哀。不过呢，这姑娘也无须抱怨，因为她总算有个属于自己的葬身之地。假如说有一个人怀念她，那么这个人所做的事也就代表了其他人。要知道，我们这里还有一些苦命的姑娘，她们和这位身份相同、年龄相仿，结果尸骨全被扔进了公共墓穴。每次一听到她们的尸体落在墓穴里的声音时，我的心都快碎了。她们一旦不在人世了，就再也没有人照料她们了!特别是只要我们还有一点良心，我们干的这行就不会一直开心的。还能怎么办呢?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的女儿今年20岁了，长得很漂亮。每次有人拉来一具同我女儿年纪相仿的女尸，我就会想到自己的女儿。所以不管是贵妇人，还是流浪女，我都忍不住伤心。”

停了一会儿，园丁继续对我说：“瞧我这样唠唠叨叨的，可能您早就听烦了，您来这儿又不是听我说这些话的。本来是让我带您到戈蒂埃小姐的坟墓，现在已经到了，我还能为您做点什么事吗?”

“您知道阿尔芒·迪瓦尔先生的住址吗?”我问。

“知道，他就住在xx街，至少您看到的所有这些茶花，我都是去那里取钱买的。”

“谢谢，我的朋友。”

最后，我朝那个开满了茶花的坟墓瞥了一眼，不由自主地想要探测这个坟墓有多深，不知道那个被泥土掩埋的美丽女子变成了什么样子。然后，我满腹忧伤地离开了。

“先生，您还想拜访迪瓦尔先生吗?”走在我身边的园丁问。

“对。”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我觉得迪瓦尔先生还没回来，否则，他一定会到这里来的。”

“看来，您确信他没有忘记玛格丽特小姐。”

“我不但确信，而且我可以打赌，他要给那位姑娘迁葬，也只是为了想再见到她。”

“这话什么意思?”

“他来到墓地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做才能再见她一面?’只有迁葬才可能办到。于是，我把迁葬要履行的手续都告诉了他。要知道，迁葬必须验明尸身，只有家属才能有资格做这件事，而且必须请警察分局长来现场指挥。迪瓦尔先生就是为了取得家属的同意，才去找戈蒂埃小姐的姐姐的。所以我说，他一返回，肯定是要先来这里找我们的。”

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墓园门口。我再次向园丁致谢，并把一点零钱塞到了他手里。

接着，我便按照他给我的地址找去。

果然，阿尔芒还没有返回。我在他家里留下一张字条，请他一回到巴黎就去找我，或者派人通知我去哪儿同他会面。

第二天上午，我收到阿尔芒，迪瓦尔的信，他在信中告诉我，他已返回巴黎，请我去他家里，并解释说自己疲惫不堪，无法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