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阿尔芒的爱情（3 / 4）

这时，门铃响了。

“现在还有谁会来啊?”她说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不一会儿，门铃再次响起。

“看来是没人去开门了，还得我亲自去开。”

果然，她站了起来。

“您留在这儿吧。”她对我说。

她穿过套间，我听到了房门打开的声音，然后侧耳倾听。

玛格丽特让进来的人停在了餐室，来人开口说话时，我听出那是年轻的德·n伯爵。

“今天您身体怎么样?”他问。

“不好。”玛格丽特生硬地回答。

“我打扰到您了吧?”

“或许吧。”

“您怎么能这么对待我呢?亲爱的玛格丽特。”德·n伯爵说，“我有什么地方冒犯到您了吗?”

“我亲爱的朋友，您丝毫没有冒犯到我。是我病了，想要睡觉。所以您若是离开这里的话，我将十分感激。我每天晚上进门后，不到五分钟，阁下就会来拜访，说实在的，我真是受不了了。您到底想怎么样呢?要我做您的情妇吗?这个问题我已经说过不下一百遍了，不行!我烦您烦得要命，您还是到别的地方去吧。今天，我再限您重复一通，也是最后一遍，我不接受您，就这么定了，再见吧。好了，纳尼娜也回来了，让她给您照亮吧，晚安。&34;

说完这句话，玛格丽特没有再讲一句话，也没有听那位年轻的伯爵含糊不清的回应，径直回到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几乎与此同时，纳尼娜也从那崩门走了进来。

“你给我听着，”玛格丽特对纳尼娜说，“要是以后这个蠢货再来的话，你就告诉他，我不在家，或者直接说我不想接待他。总是见到这些人向我提出这种要求，我真是烦透了。他们以为付钱给我，或者送我些珠宝首饰，我们就能两清了。我们这些做可耻行当的女人，要是早知道是怎么回事，情愿去当仆人，可是我们当初哪里知道这些啊!我们被虚荣心牵着鼻子走，想要漂亮的衣服，想要马车，想要钻石首饰，所有美好的东西都在诱惑着我们。最后，我们被欲望征服了，信了别人的话，认为为娼者也会有其信念。于是，我们一点点地出卖自己的灵魂、肉体以及姿色，别人却像见到猛兽那样惧怕我们，像对待贱民那样蔑视我们。我们周围尽是些贪得无厌的人，他们希望得到很多，却只肯付出很少。我们在毁了别人的同时，也悔了自己，总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像一条狗那样死去。&34;

“好了，夫人，您冷静一下吧，”纳尼娜说道，“您今天晚上的精神实在是太糟糕了。&34;

“这条衣裙我穿着不舒服，”玛格丽特又说，用力扯开胸衣上的搭扣，“给我一件浴衣。对了，普律当丝呢?”

“她还没回来，不过她一回来，就会有人请她到这儿来的。”

“瞧，这位也算一个，”玛格丽特一边说，一边脱下长裙，换上一件白色的浴衣，“又是一个用得着我的时候，她总能找我，我需要她帮忙时，就没那么容易的人。她明明知道我今晚在等着她的回音，知道我一直盼着她的回音。我一直在这儿着急地等着，我敢肯定，她现在一准是在外边乱跑，根本就没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她可能是被人拖住了。”

“给我们拿点潘趣酒来吧。”玛格丽特对纳尼娜说。

“您又要折磨自己的身体了。”纳尼娜说。

“那样才好呢。’

纳尼娜领命而去。

“等一下，”玛格丽特叫住纳尼娜，又说道，“再给我拿些水果和馅饼过来，或者来一只鸡翅膀也好，随便什么东西，马上给我拿来，我饿了。”

这幅场景给我留下了怎样的印象，无须赘言您也能猜到的，对吧?

“等一会儿，您同我一起吃夜宵吧，”玛格丽特对我说，“在等夜宵的这空当，您看看书好了，我去梳洗一下。”

一只枝形大烛台上摆放着几支蜡烛，玛格丽特点燃蜡烛，然后便打开窗边的一扇门出去了。

我呢，则待在原地，开始思考这个姑娘的生活，我对她的爱因为怜悯而更深了。

我一边思考，一边在这个房间里大步走来走去，就在这时，普律当丝突然进来了。

“您在这儿啊?”她对我说，“玛格丽特呢?”

“她在梳妆间。”

“我就在这儿等她好了。”普律当丝露出个神秘的笑容又说，“喂，她觉得您很讨人喜欢，您原先知道这些吗?”

“不知道。”

“她竟然一点都没向您提起过吗?”

“没有。”

“那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我来拜访她。”

“大半夜来拜访?”

“有何不可?”

“开玩笑的!”她说。

“她接待我的时候很不客气。”

“她会客客气气地接待您的。’

“您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给她带来了好消息。

“那倒不错。”想了想普律当丝刚才说的话，我又问她，“她跟您提起过我了吗?”

“没错，就在昨天晚上，或者说是今天早上，您和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