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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世间再无姜惊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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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刨土而食,可泥土又怎能裹腹?

为了活命,她又如何能不从?

她只能从!

只能将自己所著之书,悉数署上弟弟姜糖糖之名。

“姜糖糖”三字,一笔一划,写得尽是绝望。

原来铁链所限,不是从床榻到大门的距离,而是从床榻到书案的距离。

她无数次萌生死念,但内心深处始终不甘,不甘让他人窃取心血,不甘囚禁者在外冠冕堂皇!

她不甘心,总有一天,她姜惊风要亲自为自己沉冤昭雪!

姜惊风最后一句颇为掷地有声,带着终于为自己沉冤的复杂情绪:“这一写便是七年,从此,众人只识姜糖糖,世间再无姜惊风!”

话音甫落,正堂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气氛凝重得令人几欲窒息。

讲述之人的语气虽平静坚定,可所闻之人只觉字字带血,句句锥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正堂里依然鸦雀无声。

终于,李耀祖打破了沉默,他声音低沉:“今日所言种种,皆是你的一面之词,你又如何能证明,你确是姜祭酒之子?又如何能证明,姜糖糖之文章,皆为你之所作?”

姜惊风闻言,不卑不亢道:“关于身份之事,圣人只需派大理寺之人前往姜府后院探查一二,便可真相大白。至于如何证明文章为臣女所作,臣女斗胆,请圣人即兴出一题目,令臣女与臣弟同时依据此题撰写文章一篇,是非曲直,自然分明。”

姜甜甜闻言,亦跪于正堂,言辞恳切道:“圣人,这可如何使得?您本就患有头疼之疾,如今怎能为了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耗费心神?”

姜糖糖紧随其后,把头磕得砰砰作响,急急道:“还请圣人为龙体考虑,莫要信了这疯女人的胡言乱语才是。”

李起兮又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姜祭酒,你们反应怎么这么大,该不会这少年所言,皆属实吧。”

李耀祖闻言,唇角扯出一抹嘲弄:“姜祭酒,朕想,朕的病还没有严重到连出一个题目的精力都没有吧,否则,这朝中奏折,又当由何人来处理?”

言及此处,他忽然提高了声音,语气加重:“还是我的姜爱卿代朕处理啊?”

姜氏父男磕头求饶:“圣人恕罪!圣人恕罪!”

李耀祖再言道:“朕的事,朕自有断论,还轮不着你二人对朕指手画脚!”

“是是是!”姜氏父男又是一阵磕头,额头冷汗涔涔,汗珠滴至下巴亦不敢擦拭。

“别磕了,姜祭酒,你派府上的人抬两个书案来,东西各置一个。朕出一题,限她们二人一炷香之内,将所作文章呈于朕前,以待审阅。”

此言一出,姜氏父子面色骤变,尤其是姜糖糖,他脸上的血色褪了个一干二净。

书案很快便搬了过来,李耀祖道:“昔日先皇开创盛世之辉煌,被世人誉为‘光宗之治’,朕心慕之,誓愿承其遗志,再启盛世新篇,二位以为,何策可成今朝之盛世图景?”

题目一出,炉中香起,袅袅轻烟缭绕于屋内。

姜惊风端坐于案前,展纸持笔,提袖沾墨。

笔下生风,须臾间,便是满纸风华。

反观姜糖糖,他持笔的手抖得不成样子,颤颤巍巍地将墨渍甩得到处都是,最后甚至连笔杆都无力握住,摔在了纸面上,白色的纸张迅速被晕染出一片墨色。

在安静的正堂里,这一落笔之声足以引来众人侧目。

姜糖糖微微抬眼觑探李耀祖,见天皇也注意到自己这边,且面色不悦,吓得慌忙拾起笔来,目光乞求地投向立于一旁的姜甜甜。

姜甜甜知道自己的男儿孤陋寡闻,如今天皇亲自坐镇,他又怎敢在天皇面前再搞出些什么小动作?

囚禁一个女儿本是家事,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可偏偏他屡次三番在天皇面前提起过姜糖糖“所作”的诗文,如今倒成了欺君之罪。

他心知大势已去,此时已是无计可施,唯有把囚禁姜惊风之罪转嫁于姜糖糖,才能以求自保。

姜糖糖见阿耶非但不往自己这边看一眼,反而背过身去,他心知自己这次是真的完了。

在心如死灰之际,他乎生一计,猛然起身,跪于正堂中央:“圣上宽宏,草民斗胆陈情。”

李耀祖的眉宇皱成一个“川”字,沉声问道:“你的文章尚一字未落,又有何紧急之事需在这个关头陈情?”

姜糖糖又是连磕三个响头,声泪俱下:“草民斗胆告发,是草民的父亲私自囚禁了胞姐!此事与草民无关,望圣上明察!!”

此言一出,正堂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姜甜甜反应极快,亦跪于正堂中央,连连叩首,涕泗横流:“圣人明鉴,你可莫要听了他的片面之词啊,此乃家门不幸,皆是臣教子无方,致使逆子行此大不韪之事,臣愿领罪,恳请圣上勿信其一面之词!望圣上明辨是非,赐臣公道!”

姜糖糖闻言,悲从中来,没想到阿耶竟然会将罪名全部推卸于自己的头上。

思及此,他更是泣不成声,撕心裂肺道:“圣人明鉴!都是我阿耶望男成龙,想要为草民谋取‘长安第一才男’之名,同时为他谋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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