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虞美人(1 / 2)
长嬴眯眼看着她,“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亲自问问,娘娘如今风华尚在,以后可就不好说了。”
“你敢这样同本宫说话,本宫再过几十年,也一如当年天香国色,岂容你这样的贱人闲言碎语!”
“我为什么不敢,我是妃,你也是妃,难不成你比我大?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我才入宫几年就是妃位,而你熬了这么多年还不动?因为他、爱、你、呀。”
长嬴不再多说,杯中玫瑰茶一饮而尽,起身告辞,留下殷妃怔怔望着她的背影,咀嚼她话里的意思。
当晚几人到了皇宫,越慈沐浴更衣后便有些累了,无意再翻牌子,严昌升却颠颠跑进来报:
“陛下,殷妃娘娘求见。”
越慈懒洋洋道:“不见,有事明天说。”
“陛下,殷妃娘娘……好像哭了,怕是有什么大事……”
越慈揉揉额角,“女人家就是爱哭,哄着一个还不够,还要哄她?朕乏了,你去安抚两句,让她回去吧。”
严昌升只好再出去跟殷妃解释。
殿内寂静无声,越慈捧着书微微阖眼,昏昏欲睡,不一会,严昌升又回来了。
“陛下,娘娘说什么也要见您,说一定要问您件事……”
“啧。”越慈刚要入梦就被人打断,十分不爽,“让她进来,朕倒要看她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不一会儿,殷妃来了。
她盛装打扮,舟车劳顿仿佛没有对她造成影响,她化着艳丽妩媚的妆容,俨然一朵绝美的虞美人,摇摇欲坠。
越慈始终合着眼,“你有什么事?”
殷妃含泪道:“陛下,妾今晚服侍您吧?”
“不必。如果只有这句话,你可以回去了。”
“为什么?”
越慈靠着躺椅,此时猛地睁开眼,盯着殷妃。
“为什么?你问朕为什么!朕还要问问你为什么!你难道一点眼色没有,看不出朕不想和你说话?”
殷妃回想起白天长嬴的话,又想起越慈曾经对她说过的情话,摇了摇头。
“陛下不是很疼妾吗?不是说过只爱妾一个人吗?”
越慈一怔,随即冷笑道:“难道这么多年,你还把当初几句戏言牢记于心?你难道不知道朕是天子,绝不可能同寻常人家一样……”
他突然顿住不说了,殷妃眼角的泪此时终于滑落,她的声音也变得闷闷的:“陛下从未爱过妾,又为何要从舅舅手里买下妾?”
“……你是朕掩老妖婆耳目的手。”越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直白地告诉殷妃这一切,“朕龙运强盛,所幸她薨了。现在你没有任何价值,听懂了吗?”
殷妃怔怔看着他眼睛半晌,泪水决堤一般涌出,可是她没有发出哭声,没有撕心裂肺地质问他。
她似乎还在消化这句话。
“掩人耳目的手……”她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陛下,您说了实话……”
她自顾自哭了一阵,又突然冷下语气:“为什么要骗我……你这个骗子……你怎么敢骗我!我算什么!我不是你唯一爱的女人吗!”
殷妃捂着头,痛苦地蹲在地上,“为什么现在不是了……不……从来都不是……你明明说过你会一直爱我……”
她的情绪有些失控,越慈走到她面前,低声道:“即便朕骗了你,也给你荣华富贵,你又给朕什么?”
殷妃痴痴地抬起头,“妾的真心,妾的人都是陛下的,陛下为什么看不到?”
“真心是最不值钱的。”越慈捏起她的下巴,“朕念在你有功,过往你的胡作非为朕都可以不追究,但若你再跑来胡言乱语,休怪朕不念旧情。”
越慈眼底的冷漠,让殷妃彻底失去了希望。
长嬴说错了,越慈根本不爱自己。
“陛下,你爱纯充仪吗?”
越慈微微一怔,“问她做什么,她是她,你是你。”
“陛下不是说真心最不值钱吗?纯充仪若对您有真心,在陛下眼里同样不值钱么?”
越慈诡异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们的真心,朕都不在乎。进了宫,就只能忠于朕,朕要的是忠诚,不是什么无用的爱。”
殷妃两眼呆滞,很快被人拖了出去。
当晚,昭阳殿传来消息。
殷妃薨了。
帝大悲,追封殷妃为丽贵妃,厚葬在远郊。
殷妃是误食虞美人致死的,没有人认为这是一场阴谋,只当是一场意外。
殷瑞兰没有至亲在世,也无家族支撑,她的葬礼虽然名头很响,但很单薄。越慈吩咐只是走个过场,便罢了。
芍药陪着长嬴出席完葬礼,回宫后发现长嬴脸色不好,便问:“娘娘不舒服吗?”
长嬴摇摇头,“只是有些可惜罢了。”
“那样的人有什么可惜的,当日若是没有刺客,娘娘现在就从马上坠下来了。要不是邹渡说……”
“邹渡?”
“是……他告诉奴婢,殷妃当时想推您下马,他本来想出声阻拦,但您突然跑到前面替圣上挡箭……”
“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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