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爱情（1 / 3）

幸福小区是一个老小区，外墙斑驳陆离，水泥路面也有几许发黄，岁月痕迹历历在目。好在交通还算便利，周边就是地铁和公交站，尽管离市中心的诚则广告有点距离。

“开门！开门！”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划破清晨的宁静，黄云欣站在程越门口大喊，急着当面质问女儿的事。

街坊邻居被刺耳的喊声吵醒，纷纷出来责骂。黄云欣故意挑大家还没上班的时间点，好公开程越的丑事，同时逼迫开门。

但她看轻程越了，她越这样程越越不开门。

“你这个杀人犯，害死我女儿，我要你偿命！”黄云欣自导自演无处撒气，只能干骂着：“我看你能在里面死多久！”

程越家的门比水泥地还硬朗，依旧一动不动。黄云欣没招，只好坐在地上赖着不走。于浩洋也跟着赶了过来，看着黄云欣赖在地上撒泼，老脸都丢尽了，又气又无奈，连忙叫她起来。

“你要面子，我来！”黄云欣瞥了他一眼。

“警察会处理的，这样也没用，能不能让女儿安灵会？”于浩洋好歹也是个大学教授，这事传出去，在学校还有何颜面。

“你也知道女儿死得冤？我苦命的女儿啊！警察？警察干事吗？这都多久了，来过一次吗？”黄云欣说着，又哭了起来。

于浩洋走也不是，拉又拉不动，陷入进退两难中。

“谁说警察不干事，嫌疑犯又不是只有程越一人。”王队突然走到黄云欣面前呵斥道，着实气坏了。为这个案子伤透了脑筋，她却当风吹，完全不领情。

“还有谁？”黄云欣一听案件有进展，连忙爬起。

“案件还未水落石出，不得外漏。”王队故意杀杀她锐气。紧接着敲门，并表明了身份，让程越开门。

依旧没有回音。

“再不开门，只好抓到公安局审问了。”王队接着严厉地说道。

仍然没有动静。

“喂，开锁公司吗？我家门坏了，麻烦过来开下锁。地址是幸福小区……”王队拿起手机，假装说道。话音未落，程越便服了软。

吱呀一声，门开了。

只见程越一米八几大高个，穿着t恤短裤，脚踩拖鞋，下巴冒出胡子渣。原本清爽的短发却不恰当地沾满油垢，看得出已多日没整理过自己了。紧锁着眉头，门口这位丈母娘闹事，让他颇有几分不耐烦。

“请进。”程越面无表情看着王队：“但这是我家，我有权拒绝闲杂人等进入。”

“你这个杀人犯，什么叫闲杂人等，这是我女儿买的房子，我们也出了钱的。”黄云欣气得要冲进屋，被王队死死拦住。

“你想不想知道于伊伊是怎么死的？”王队狠狠盯着黄云欣。

“我就是要亲耳听听，这个杀人犯是怎么害死我女儿的。”黄云欣听不进一个死字，再次哭喊道。

“你再骂一次杀人犯，可以告你诽谤，把你抓起来。”见程越没反驳，王队倒坐不住了，口口声声骂人家杀人犯，影响多恶劣！

“走吧，警察会调查清楚的。”于浩洋趁机硬拉着黄云欣。见拧不过王队，黄云欣只好嘟囔着忿忿离去。

王队进屋后，程越呯的关上了门，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可以安静一会了。

老小区的破旧并未影响到婚房的装修，仍透露着甜蜜。整体以自然色调和简洁的线条为主，白色墙面搭配淡色家具，大面积落地窗的巧妙设计，让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通透明亮且温馨。

“案发第二天，打你电话一直关机。”王队先开了口。

“周末睡懒觉。”程越淡淡地解释道。

“我们是通知你去认尸的，怎么不来公安局？”王队不解为什么对自己老婆的死如此冷漠。

“二老不是去了吗？亲女儿肯定不会错，我还去公安局做什么？”程越反问道。

“于伊伊是你老婆，你不关心她的死因吗？”王队跟着反问道。

“这不是你们警察该做的事吗？有结果，新闻自会报道。没结果，我去了也没用。”程越依旧面无表情，仿佛死的是个陌生人。

几番对话后，王队越发觉得不对劲，老婆莫名死去，他倒比吃瓜群众更淡定。是恨之入骨，还是早已知情？但越是这种不加掩饰的平静，反倒比哭爹喊娘更不像个凶手。

“你觉得于伊伊为什么死？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王队问起同样的问题，希望能得到线索，毕竟是生活在一起的枕边人。

“我说过了，这是你们警察该做的事。”于子文无奈地说道，好像是警察的错，把份内之事强行推给她。

“我们正在做，程越同志！配合警察调查，是每个公民应尽的职责，尤其是死者家属，有义务做到毫无保留地说出全部事实。”或许因为被轻视，也可能迫于破案的压力，王队情绪有些波动。

“事实是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凶手，而不是同情我失去老婆。”程越没有被他的高分贝震到，反而气愤地哭了，泪水如同开闸的河堤，越发不可收拾。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只有尽快抓住凶手，一切才能重新开始。”王队这才发现，程越冷漠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易碎的玻璃心，假装无视只是在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