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山河宁静(1 / 2)
半日路程而已,便到了郑尚的家乡玉米乡,山河宁静,鸡鸣犬吠,人间烟火,才最舒心,只是远游人最怕物是人非,郑尚归家时,同辈人的孩子都已经有成婚的了,“大牛,我回来了!”
郑尚朝着正在地里劳作的一个汉子打招呼,汉子抬起头,疑惑的盯着郑尚,大牛是他小时候的错号,同辈人里他的力气最大,最为莽撞,所以才叫大牛。
不过他却没有认出这个儿时的玩伴,郑尚真的离家太久,如今相见,音容不似从前。
“你是……”大牛有些紧张,凌云虽然枯瘦,但是衣着华丽,不似寻常人家,怕不是哪家的少爷带着自己的随从来这里游玩。
玉米乡的日不算贫苦,但大富大贵也并不多,衣食无忧即可,在这样的世道,也难得有这样的生活,他们很满足,那些离家闯荡的人,许多都不曾归来,许多归来的,也会为自己的家乡尽一份绵薄之力。
“你不认得我了?我是郑尚啊,”郑尚指着自己的鼻子,“害,当年你总是来我家吃烤红薯啊。”
……
郑尚走了一路,招呼了一路,很多人他都记得,当然孩子他是一个也不认得的,越是近乡越是情怯,大牛低着头,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敢与郑尚说的,凌云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情,只是郑尚不说,他也不说什么。
郑尚家中房屋依旧完好,半点杂草也无,“郑伯父走得早些,是上山给伯母采药失足跌下了山崖,伯母伤心也就去了,坟就在后上,历来这样。”
“他们没有什么说的吗?”郑尚轻声问道。
大牛摇了摇头,也许有很多事情,只有真的归处才能知道,凌云轻轻拍了拍郑尚的肩膀,郑尚转头说道:“我不是难过,我只是……”他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蹲在地上,一个三十快四十岁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好似在大多数父母的眼里,孩子就始终是孩子,“只是太高兴了……”
离开很久的少年,也是一个可以独
挡一面的男人了,他像是衣锦还乡,志得意满。
郑尚抬起头,他在笑,只是眼眶很红,眼泪很多,总是耸动肩膀,极力压着笑的冲动。
凌云走到一边,玉米乡的房屋多是些清雅的建筑,郑尚家中更是如此,凌云和大牛扶着郑尚回家。
“乡民们都是轮流帮着打扫的,东西都没有如何动的,郑伯父他们人好,大家都是自愿做的,”大牛看着伤心的郑尚,“伯父伯母出来散步的时候,都是说自己有个出息的儿子,参了军,为国效力,厉害得很。”
当年郑尚离开的时候,也曾经和父母大吵过一家,少年喜欢更广阔的天空,父母总是害怕他受到伤害,双方都没有错的,可能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爱有时候也会让人被束缚,不是不好,只是终究是少年心性与长者不大一样。
郑尚双眼无神的坐在庭院里,呆呆的望着一个方向,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做,凌云找着大牛要了些菜与米,将郑尚家里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边,做了一些菜,端在院子里,轻声说道:“吃点饭,然后喝酒,不会坏了肠胃。”
“好。”郑尚喃喃说道。
很多伤心的事情,并不像小说故事里那样失去理智的难受,“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我出去走走。”
“好。”郑尚点头,大口大口的吃饭,初二便吃了下去,接着就是喝酒,大口大口的,不停歇的,凌云站在院子外面,能听见郑尚的呜咽声。
凌云轻轻叹了一口气,此时春已渐渐深,却比深秋更萧瑟。
他站在星雨河边,低头看着星光闪闪的河水,当真是极好的风景,往前再行百余步,便有一座石拱桥,凌云站在桥上,双手背负,他浑然不觉,身后有一道白衣身影渐渐浮现,低头俯视着着河水。
……
白衣身影蓦然出现在一条金色大道的最前方,白衣飞扬,黑发如瀑,他一步踏出,天其雷霆之喝,“蝼蚁!敢尔!”
白衣身影只是坚定却又稳步的前
行,丝毫不为天上的神音所扰,只是他不过走了几步,身形骤然溃散,回到了最初的地点。
“退回去吧。”
有声音轻声劝诫。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还有满怀慈悲的声音劝说道。
金色大道之上,又出现一道白衣身影,金色的瞳孔平静的注视着对面的男子,神色淡漠,面无表情,好似眼前人如无物。
白衣男子抬头望着天空,低声喃喃:“聒噪。”
他的身体更加凝实了几分,再次走出一步,更加坚定,也更加艰难,有金色大道显化,如金色雷霆降落,劈在白衣男子的身上。
金色大道之上,那个背负双手的金眸生灵,嘴角微微翘起,忽然消失在金色大道之上,白衣男子虽然每一步都很慢,很踏实,却也半点瞧不出来他觉得艰难的样子,如行走在乡间小道。
“回去!”
“站住!”
“再往前一步,便是生死之隔!”
“回去!”
白衣男子当真是停下了脚步,他再次抬头望天,虽然是望着,却更像是俯视,“我曾经九天十地,无敌天上天下,你要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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