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因果番外（2 / 2）

走我越觉得熟悉，直到佛子站定，我终于发现——这是我曾经用无双道法困住黑山老妖的地方。

我透着山壁看着里面缓缓醒来的黑山，心中突然有些内疚，刚想挥手接触道法，却看到佛子自怀中取出一个已经褪色的锦囊。

动作并不像方才的缓慢，似乎是已经做过这个动作许多次，一系列动作做得一气呵成。看到锦囊中的东西，我突然收回了解除道法的手。

这是我曾经遗落在人间的道符，以佛子的领悟力，解开这个困住黑山的阵法并非难事。

事实上，也却是如此。

烈日当空，当太阳升到天空中最高点时，阵法应声而破，而那道经历百年的黄符也终于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无火自燃挥散在空气中。

我听到黑山与佛子的对话：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黑山施主，好久不见。”

“老和尚你真的老了，你怎么会好心来救我脱离困境呢？难道是……”我看到黑山表情有一瞬间的紧张，后又归于平静。

老和尚听罢，将怀中已然褪色的锦囊递过去：“故人所托已了，贫僧再无牵挂，望黑山施主珍重。”说完便就地坐化了。

我看着天空中一颗明星冉冉升起，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我的行为没有半点作用，但佛子归位终究是件开心的事情。

等到明星固定，我又将视线转回黑山身上，黑山一直都盯着手中褪色的锦囊，我并不知这锦囊对于他而言到底有什么意义，但我将黑山无故困住几百年到底有些内疚，遂现身走到他面前。

“你竟还没死！又是来收我的吗？”

我一时间竟有些无言以对，不过我到底是天道，并不会被下届一个小小妖怪唬住：“不是的。”而后又点了点法海坐化的肉身：“他已经成佛，你不必担心。”

黑山心想这老道到底是那只眼睛看到他在担心老和尚了，他有眼睛，当然知道法海已经成佛了。而且不是来收他，好端端怎么守在他洞口，来旅游的吗？

我从不知道该怎么与人相处，看黑山久久没有说话，我也没话可说，看了看他手中的锦囊，突然想起了那个外来女人，鬼使神差地开口：“你不必难过，你救下的女人并没有死，只是离开了。”

黑山……

我看着黑山将法海的尸骨收殓，一把火烧了之后埋葬在黑山之下后又进了那个山洞，明明已经没有了束缚，为什么还要进去呢？

我有些急切地拉住了他：“你已经不用再呆在里面了！”

黑山却是摇了摇头，挣脱了我的手，走进了洞中。

离开与死去，其实都是一个意思，黑山觉得这是早已预料到的结果，看了看锦囊上留下来的阿精神识，他最后一点执念也消散了。

因果已销，凡尘虚妄，他只是一抹怨念成妖，以后也将固守黑山。这些年他吸收了太多的怨念，虽然他依旧恪守心境，但难保他再入人世会遗失道心，不如就留在黑山上好了。他已经熟悉了这种寂寞，没有了曾经的朋友相伴，他便是下山了，也没有什么意思。毕竟没有阿精，他都没有钱花，没意思qaq！

我陡然听到黑山的心声，半天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应对，我只能听到我自己的声音：“黑山，我有钱，咱们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