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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马凯,刘淮(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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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淮吃完午饭就回房睡觉了,我洗碗回来时发现他已睡着,遂帮他脱了鞋,盖上被子。

他手底下还压着那个档案袋,估计睡觉前一直在看资料,好奇心驱使我拿起了档案袋,很重的样子,里面简直就像塞了本静静的顿河。

我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地抽出厚厚一沓案件材料:听刘淮说过,方天翼给他的都是大愚山下的未解悬案。

我不禁开始疑惑,穷乡僻壤的小山村真的会有这么多未解之谜吗?然而手里沉甸甸的资料好像又很有说服力。

粗略浏览了一下,有失踪人口调查的走访记录,有嫌疑人分析报告,有杀人案的现场照片复印件,还有法医验尸报告等等。真是越看越让人恐惧,难以想象刑警们是怎么做到每天与这些案子打交道的。

虽然已经在大愚山下生活了四五年,可越是细看这些卷宗,就越发觉得自己对这个地方不甚了解。原来马凯曾经还有过一个姐姐,后来失踪了!

失踪六年的马小露在去年秋天被偶然发现了尸骨,这个叫马娟的女孩失踪了十二年之久,不知道会不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想到这里,一股凉气瞬间从脚底席卷了我的全身,几乎是本能地,我把双脚抬离地面,整个人倚靠在了沙发里。

2016年的盛夏,俩哥们在大雁河畔钓鱼,他们戴着遮阳帽也挡不住烈日的灼烤,身上被晒出了三根筋汗衫的印子,却自得其乐,还有说有笑。

女人们通常难以理解这种休闲爱好,如果是风和日丽的午后,气温适宜,钓钓鱼倒也无可厚非。可这烈日当空汗如雨下的,躲还来不及呢,他们竟然可以一坐老半天,任由全身衣物被汗水浸湿。

能钓到几条鱼呢?身后的小铁桶里,只有几条小得可怜的小刀鱼在有气无力地游着。为此,他们脖子上用来擦汗的毛巾都被烤干了。

马凯没有叔伯,几代都是一脉单传。在他读初二那年,身为军人的父亲在一次军警联合的缉毒行动中牺牲了,军部给他家发放了一笔抚恤金。一年后,久久接受不了现实的母亲喝农药自杀。此后没过多久,他的姐姐竟然神秘失踪了!直到今天,名字还放在公安系统的失踪人口名单里。

初中毕业的马凯并没有像其他乡下青年一样南下打工,而是留在本地当了瓦工。那段时期的白止乡人民正在奔小康,家家户户拆掉泥瓦房自建平房,经济条件更好一点的人家还盖起了二层小楼,需要很多瓦工。

老一辈的瓦工很乐意带着马凯一起干,这孩子看起来清秀,做事却勤快又麻利,还很吃苦耐劳,再加上他可怜的家庭境况,总让人想帮他一把。

他学得很快,打地基、浇筑水泥、上模板、做测量,甚至通水电、贴瓷砖搞装修,每个环节都能做得很出色。

21岁那年乡派出所选拔辅警,马凯各项考核成绩都还不错,再加上关照烈士后代的这层考虑,他成了白止乡派出所的一员。

俩哥们中的另一人是刘淮,比马凯小两岁,从小到大都是马哥长、马哥短,作为独生子女的刘淮一直拿马凯当亲兄弟。

虽然刘淮的双亲都健在,他仍然不失为一个孤家寡人。他的父母完全不像传统乡下人的那般做派,从未想过要强迫儿子讨媳妇造娃,传宗接代,然后期待孙子再讨媳妇造娃,无限循环。刘淮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出外打工之际,父母就搬回他母亲娘家去过二人世界了,据说是在淮安做餐饮生意。

刘淮倒是乐得逍遥自在,辗转于苏锡常等地,打了五六年的工,直到2015年的年底回来过春节,开年后就再没出去。他厌倦了每天如机器人一样无脑忙碌,觉得是时候停下来想想自己到底想干啥了。

可这游手好闲了大半年,愣是没整明白自己到底想干啥,只是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跳上那辆二手市场淘来的摩托车跑到乡里的黑网吧打游戏,如果碰上马凯休班喊他钓鱼,他就欣然前往。

就在这两人安静钓鱼的时候,大雁河上竟然漂来一件碎花连衣裙,不知是谁家晾晒的衣服被风吹到了河里。刘淮注意到了这件裙子,他像中了邪一样,瞬间穿越回了20年前:

一个名叫方文静的女人,穿着的确良材质的花连衣裙,以浮尸的状态被打捞上岸,凌乱的黑色长发粘黏在脸上。

尸体被赶来看热闹的村民围得里三圈外三圈,方文静的母亲哭晕两次又被乡民掐醒两次,后来乡派出所的民警到了,县公安局的警车也到了,一个既穿警服又穿白大褂的法医蹲下身对尸体做初步检查,另有两名刑警对发现尸体的渔民做问询笔录。

刘淮当时只有6岁,看到警察把尸体抬上车给带走了。

方文静自小就是疯子,还是个哑巴,每天都徒步在两个村子之间游荡,石川村和木棉村都曾有过她的身影,谁也想不到她会死在一条河里。

当大家快要渐渐遗忘这件事的时候,又有风言风语传出,说她死的时候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于是,新一波的舆论热点又开始了。

要知道,方文静的死能引起这么大的轰动,引得那么多人前来围观,主要是因为她的美貌。毫不客气的说,如果她是个正常女人,乡里每十个小伙至少有八个想娶她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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