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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是怕你多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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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

在芙蓉阁时香盈犹豫再三,还是留了个心眼,悄悄从包裹里取一指甲盖的香粉撒在纸张上。

而温声说自己是去与同僚吃酒的姜晏同,身上没有丝毫酒气,却独独沾了那缕幽香。

香盈披着外衫,手里烛火飘忽,映亮铜镜中一抹迷惘。

“你真是在昭示将来之事吗?”

她轻声问。

屋里一片寂静,香盈心乱如麻,毫无睡意。

若真是昭示未来,那她岂不是会与鹤二爷……

想起那画面中自己受不住了,泄愤似的去咬他肩头,他不怒反笑,还宠溺似的送上另一边给她咬……

要命。

不可能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香盈拼命将画面从脑子里抖出去,回到榻上辗转反侧,到天边泛出鱼肚白才得短暂与周公相会片刻。

在国公府里其实也没什么事,绣嫁衣的日子也远还不到,她除了到长辈跟前儿请个安,要么就是拿了小花锄到春柳园后头侍弄自己栽的药草。

“姑娘,您让我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

木棉站在篱笆外点头道,“阮家的确有个几乎从未抛头露面的嫡女,听说是娘胎里带的毒,从小便是个药罐子。”

香盈直起腰拿手背擦去额上汗珠。

“三爷回了吗?”

“不曾。”木棉答完,又小心左看右看,压低声音:“好像宫里不太平,怕是不得空。”

香盈不知怎么个不太平法,只一连三日都不曾有机会见到姜晏同。

好容易来烟柳园一趟见他眉宇间皆是疲倦,她便只剩下心疼,思忖着要熬些补汤给姜晏同。

好在那缕幽香萦绕不散,将香盈理智又勾了回来。

显而易见,他回来之前又去见过阮梨。

“三爷近日好似很忙?”

姜晏同捏捏眉心,嗯了一声,“等闲下来带你去京郊吹吹风,最近事多,你若是出门,记得要多带几个家丁护卫。”

她乖巧点头,随口道:“我也的确有事需要出府,阮梨姑娘可在京城?”

修长手指顿了顿,姜晏同转过头来问怎么了。

香盈蹙眉,有些自责:“上回写给阮梨姑娘的方子有一处写错了,误服怕是会有——”

“什么?”

姜晏同眉峰皱起,语带斥责,急急打断她:“人命关天的事情,你怎可在这上面出错!”

她定定站在原地,一瞬不瞬望着他。

心里乱麻麻好像是被团子挠坏的床帐,香盈仓促低头,将涌上来的酸涩压下去。

其实没写错,只是试探罢了。

“三爷对阮梨姑娘很是挂心。”木棉帮着开口。

“我们姑娘只是记不清自己写得是对还是错了,即便错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药效会低一成而已。”

姜晏同察觉自己失态,很快走近上前来给香盈赔不是。

他语气温和:“我并非是挂心阮梨姑娘,毕竟是我同僚嫡亲妹妹,你又是我引荐的,若有什么差池,我也难辞其咎,加之近日事务繁多劳累,就稍微大声了些。”

“盈盈生我气了?”

“还是吃醋了?”

香盈想避开他视线,姜晏同却低了头去捕捉她神情。

“定是吃醋。”

她负气躲开他的碰触,打窗子瞧见外面院子里花败结出果实的青杏,忽然觉得十分委屈,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心头。

点点晶莹在眸中聚集,香盈眨眨眼,一枚精致白玉兰花簪出现在姜晏同指间,晃出温润柔和光泽。

“送你,我亲手刻的。”

“别乱想,我说过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你呢会是我这辈子唯一且仅有的妻,我绝不会负你,任她阮家的柳家的王家的我都不要。”

姜晏同将簪子小心插进香盈发髻之中,诚挚坦然,语气里没有丝毫心虚。

就像去年柳王两家想把庶女嫁过来做姨娘,他坚定在外人面前表态绝不要妾室一样。

在国公府仰人鼻息的日子里,姜晏同是为数不多的温暖,说对他无情那是不可能的,也正因为心悦三爷,她这几日才会忧思难眠。

“你……你没骗我?”她吸吸鼻子。

“骗你是小狗。”

香盈破涕为笑,“多大人了,还跟小狗比。”

见她终于不气,姜晏同放下心,二人又聊了会儿,木棉才去送姜晏同离开。

屋里只剩香盈一人。

她想照镜子瞧瞧玉簪,便坐到梳妆台前,质朴铜镜里映出美人儿,不施粉黛却肌若凝脂,雅致不俗。

“喵。”

忽有一声猫叫,恼怒带着凶意。

她一怔,正要拔簪子的手停下来。

男人穿着寝衣,把一人一猫从被窝里捞出来。

一人一猫都很是不高兴,睁着圆溜溜的眼瞪他。

“姜鹤春!我今晚要跟团子睡!”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男人耐心等它喵完,点点头道:“娘子听见了吗,团子说他想跟桔梗睡。”

“喵?”

“喵喵喵!”

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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