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十年后和现在的自己（2 / 2）

的农活，十来岁的孩子就已经在帮忙了。

开荒，播种，割稻谷，晒稻谷，十岁时候就已经在历练了。

顶着太阳到村口，衣服也差不多干透，母亲已经在家门口等候，看到孩子回来，拿着脸盆去打水。少年可不敢说已经在溪水里洗过澡，只是顺着母亲的嘱咐洗脸洗手擦身子。

看着母亲端菜盛饭，少年有点恍惚，不知道是因为脑子里的另一个灵魂影响。看看空旷的老厨房，少年时羞于提起的家徒四壁，此时却格外亲切。

房子是南方特色两层木头瓦房，都是两兄弟一起搭建。中间是大前厅与小后厅算是共用区域，两厅的隔墙两边有两个小门，中间是影壁。小门上是两个珑龛，左边是供奉祖先，右边是各路正神。前厅没有楼板，直通房顶。后厅一般放杂物，二楼是谷仓或者放棺木的地方，老人去世时就会把棺木抬下来，在后厅入殓布置丧事。

大厅两边是卧房，有条件的都是上下两层前后四间。卧房旁边是厨房与餐厅，有条件的家里会有楼板，二楼后面是是谷仓，前面是一个大房间。当然，以前南方穷，基本上二楼都会空着，有些人家厨房二楼楼板都没有，直通房顶，只能拿几块塑料布当顶防止落灰。

厨房旁边是别舍，有猪圈和养鸡鸭圈，还有一个很大的木桶上面盖几块厚木板，中间留一条二三十宽的缝隙，这就是厕所了。别舍与厨房的隔墙是开采的青石块砌起来，倒是隔绝了肮脏与气味。

少年一边吃饭，脑子里的灵魂却天马行空的怀念住这里十几年的时光。还一直想要看母亲的样子，不过给少年压制住了，少年心想:我这天天都是睁眼就能看到，有什么好看的呢。另一个灵魂却讥笑着:再过几年等你出去打工，一年都见不到两次。

少年当然不能体会，自己未来三十年的人生里，到底错过了什么。另一个灵魂的悸动，还影响不了十多岁的心境，他现在只有填饱肚子的想法。还有时不时的转头看桶里的河虾，期待母亲能拿出本就不多的猪油去炸一炸。想着那种香味，饭碗里的番薯丝蒸米饭顿时难以下咽。

其实还好，今年不会像以前一样青黄不接。大自己四岁的姐姐小学毕业的时候家里没钱去乡里初中读书，等到父亲借到八十块钱要带姐姐去报名的时候，姐姐却决定不读了。家里三个孩子上学，本就贫困的家庭真的负担不起，姐姐应该也是有这种考虑吧。少年只是想着姐姐去学裁缝了，去工厂打工了，能照顾自己和弟弟，过年过节也有新衣服了，家里也省了一个人的口粮，省省就不用再去借粮食了。

可是谁能体会到姐姐的委屈呢！是妈妈在未来二十来年的念叨，是三十年后还后悔的另一个灵魂。不知道父亲有没有后悔过，也许有吧，毕竟如果要求姐姐继续读书，她以后的人生会很好，至少比未来二三十年要好。

家里就厨房旁边有两个房间，小时候都是和父母睡一间，姐姐带着弟弟睡一间。现在姐姐去服装城打工，弟弟去城里大姨二姨家玩，自己终于可以一个人睡一间了。木头房子在夏天就是这点好，一点都不会热，吃完饭躺在房间木板上休息，下午还两亩地要喷洒，明天就可以去抓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