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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己所不欲施于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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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洗漱完,去父母房间把还在被窝里的弟弟拉起来。大床是外公做的嫁妆,像古代的拔步床,床头床尾都是一样的屏风,正面是一个有台子绘着各种花鸟的背景屏。顶上还有做成格子的方木架,方便用来绑蚊帐。

母亲已经做好了两份饭装在保温桶里,还有一大瓶新烧的热茶。和弟弟吃完早餐洗了碗,戴上斗笠给弟弟拿了把伞,背上箱子提着装饭食的书包,关好门便往供销社走去。

路上遇到同学父亲开着拖拉机,打了个招呼又蹭了免费车子

日头依然很毒,少年打听了一下,两个同行今天还没有来进货。于是今天又加了二十的量,主要还是怕背不动,不然少年想要两百根。

今天听老弟指挥,他说去哪便去哪,主要是怕他耍性子不跟了。少年经过两天的跋涉,也不怕多绕一些路,只要卖得快,傍晚照样能回家。

果然人聪明做什么都有如神助,少年一边喊着,一边和老弟沟通,他说怎么卖便怎么卖。谁叫他聪明呢,说话也好听,出价更是让人心服口服。那嘴巴吧啦吧啦一套一套的道理,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冰棍已经塞你手里了。

少年担心这生意做成一次性的,脑袋里的大叔却让他不用担心,说不上为什么,但大叔觉得做小生意也不能一味的讨好,有时候顾客也喜欢被pua。

大叔此时更关注的是弟弟,如果弟弟以后没有被社会不良风气污染,就他这个聪明劲,以后的路也不会磕磕绊绊的那么难。少年感受着脑子里那个灵魂的喜怒哀乐,一时也搞不清为什么弟弟只是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天赋,大叔会有这么大反应。

在自己的记忆中,弟弟一直就是瘦弱很顽皮的小孩,除了嘴巴巴拉巴拉的一套一套,就是不爱学习。弟弟在外婆家那边上的小学,幼儿园到现在,因为玩闹头部已经受伤无数次了。受伤最严重的一次还是七八岁时,父亲因为赌博和母亲拌嘴吵架,在灶窝抽烟的父亲抄起吹火筒就朝在厨房前门哭哭啼啼的母亲甩去,结果甩偏了砸在弟弟前额,弟弟额头当场血就飙出来。我能看到吹火筒炸开四瓣,连第二节都裂了。站在边上的我只来得及扶住弟弟,叫一下母亲,母亲赶紧往叔叔家跑去借鸡蛋止血。结果弟弟以为母亲不要他了,就一边哭一边拼命追,我抓不住弟弟,只能跟在后面跑,一路都是血。跑了不到五十米到二伯家后院,弟弟已经嘴唇发青,快要晕过去。我吓得抱住弟弟大喊大叫,二伯听到了赶紧开门,按住弟弟伤口。这时候母亲也拿着鸡蛋跑回来,抱着弟弟先止血,二伯去叫叔叔赶紧开拖拉机,然后去把父亲叫来先劈头盖脸骂一顿,让他一起搭拖拉机送弟弟去大队部卫生院。

幸运的是及时到了卫生院,医生做了仔细检查缝合。不幸的是这次受伤,把弟弟脑袋打得落下后遗症,经常头晕头疼,还影响了正常发育与身高。一直到了十七岁家里条件改善了,才去看医生,医生给了一些建议。然后姐姐悉心照顾了一年,弟弟十八岁了,才从一米长到一米五。

而在大叔的记忆中,搬家建了新房,弟弟在村里多了很多小伙伴。因为偶尔跟父亲去打牌,十二岁便会桥牌扑克牌九的各种玩法,整个村里无敌手……

后来弟弟初中毕业就去学修摩托,十七岁自己开摩配店加修车,当时生意很好,两年的时间存了三十几万都想买房子了。结果20岁折腾餐饮,因为社会闲散朋友太多,明明搞得挺好的硬是被签单搞到关门大吉。后来迷上了赌博,摩配修车也不想做了,最后欠下巨额高利贷,人生从此与好运无缘,一路坎坎坷坷,有了三个孩子,这时候拼命赚钱已经没有那个好市场了。

后来的网络经常有人说“原生家庭”对孩子的影响,大叔到了那个年纪才放下心结,只能说幸与不幸皆是命,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就像叔叔家因为有婶婶的深明大义,同样是爱赌博的三叔,他家三个孩子命运线根本不一样,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都靠着读书改变命运,一路顺风顺水。

想着事情,少年变得有些沉默,后来一直是弟弟在控场,自己偶尔捧个哏。只是今天弟弟好像兴致颇高,没有因为一直行路而喊累。瘦小的弟弟可没有自己的体魄,缺少营养加上饭量又小,身体弱得可以,很少能走这么远的路程。

在一个村子的会场旁找了个人家借了壶开水,走到会场外厅阴凉处有个石桌子,少年安顿弟弟吃午饭。今天弟弟胃口格外好,就着咸带鱼和包心菜,喝着开水,吃了两碗的米饭。吃完饭,少年破天荒的到会场对面买了两瓶玻璃瓶装的豆奶,拿了两根吸管,兄弟俩开开心心的吸溜吸溜。

把碗筷都收起来用塑料袋装好放书包里,拿着块用来垫保温桶的抹布收拾完桌子,少年让弟弟趴上先睡一觉。会场外厅通风,周围都是树荫,也不会很热。

少年看着弟弟,想着脑子里大叔做的人生计划,决定晚上回去就把计划书抄下来,毕竟大叔出了名的健忘,就算是自己这时候也是经常忘七忘八。想着想着,少年也打了个盹,等醒来叫上弟弟,到会场旁边的洗漱池洗了个脸,用衣服袖子一抹,又精神抖擞的上路了。

装着空筒和碗筷的书包给弟弟背着,少年拿着两根冰棍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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