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四牡六辔(1 / 2)
俱酒将倒给聂政的白开水咕咚咕咚地灌入腹中,然后又倒上一碗,再次咕咚咕咚灌入腹中,来了一个水饱。
然后打着水嗝、红着眼睛对聂政说道:“某,只要政兄活着!别无他求。”
聂政拱手回礼道:“政,敢不从命?”
聂政内心非常的感动,但没有表现出来,他对这位小公子救姊又救己的举动感动莫名,对其描绘的治国安天下的未来发展途径也有一种懵懂的憧憬。
史记中描写聂政用了“降志辱身”四个字,这说明,聂政不仅仅是一个莽夫,他是一个有抱负却无处施展的寂寞之人
其实聂政已经内心暗许,今后的性命就是这位小公子的了,像他这样心有抱负却处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讲,没有多余的资源,唯一宝贵的财富就是有命一条。但,他仍将坚守侠义的底线,信守对严仲子的承诺。
俱酒问道:“但不知政兄计将安出?”
这个能甩开墨家众多眼线跟踪,改变路线、易装入城的家伙也不完全是个二愣子,或许也有其过人之处也未尝可知。
聂政思忖了一会说道:“政今日外出察看,侠累府中防卫森严,接近殊为不易,刺杀更难实现。政欲攻其不备,白日行刺,时间就选在东孟之会,赛马之时。”
历史的走向还是没有被轻易改变,聂政行刺的时机地点还是选择在了东孟之会。
聂政继续道:“彼时赛马正酣,观者如云,防守必虚,以政之剑,一击必中,趁乱而退,匿身而去。”
俱酒摇摇头道:“刺可实现,退却未必!东孟之会,韩侯及公室重臣全部参加,防守之严必甚于平常。况附近有韩军大队人马,走脱不易!”
聂政想了想道:“韩军可往,政亦可往。”
卧槽,潜入韩军?聂二愣子开窍了啊!
俱酒想到了墨家弟子、城门守军滕,遂道:“某或可寻找一套韩军衣甲相助一二。”
聂政拒绝道:“既入得了韩军,怎少得于衣甲?政自有办法,公子切勿参与此事,以免引火烧身。”
俱酒想了想也是,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作为一个古老的职业,刺客也有其不为人知的方法与技巧。此外,墨家也不愿蹚这道浑水,而自己与墨家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不愿就此破坏彼此印象。
聂政顿了顿又道:“政剑一出,此地大乱,公子与随从宜早离阳翟。待政大事一了,立即赴晋,再效驱驰。”
俱酒道:“东仓四人明日一早就立即离韩,某却要参加赛马大会,一时半会儿恐不能离韩。”
聂政道:“公子,东孟之会必有大乱,政恐难护公子周全,望公子早离韩都。”
俱酒道:“某曾夸下海口,助人胜马,许人财富,此俱酒之信义也,固不容辞!”
聂政相当欣赏这种“重信守诺”的品质,此刻,聂政与俱酒找到了共情点。
次日,东仓等四人载着收购的阳翟丹参,怀揣着发财致富的梦想,直奔洛邑而去;聂二愣子神不知鬼不觉地失去了足迹;俱酒则与端木伯御投入了忙碌的赛前准备工作之中。
连续数天的观摩学习,加上宿主原有的战国记忆,俱酒对赛马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战国赛马用的赛车,就是由战车发展而来的,较早时期有过两人战车,到战国时期全部发展成四马三人的大型战车。这光景,在后世也算是四驱了。
驾驶战车也是一门高超的学问。君子“六艺”指礼、乐、射、御、书、数。其中“御”就是驾车技巧。
在先秦,当一名高超的御者是非常有面子的事情,孔老夫子就曾经曰过:“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意思是我能干什么呢?当车夫?当射手?我还是当一名老司机吧!
驷马赛车,中间两匹马叫做“服马”,和车缚在一起,两旁的“骖马”,靠缰绳来牵引车辆。御者双手执六辔,中间服马各两辔,两旁骖马各一辔。就是六根缰绳握在手上,还要借助“游环”来控制马。
《诗经·小戎》中写道:“四牡孔阜,六辔在手。骐骝是中,騧骊是骖。”就描绘了驾车的场景。
俱酒看了感觉一阵崩溃,要在飞速奔驰的过程中,用六条缰绳驾驭四匹马!而且油门、刹车、离合、挡把全是这六条绳子,一不小心就给搅成天津大麻花了。
穿越者真的不是万能的啊,所以我还是干点别的吧,于是俱酒放下公子的身份,亲自为端木伯御挑选马匹。
为什么呢,因为俱酒与动物之间解释不清的特异功能始终若有若无地存在。
在来阳翟的途中,俱酒感觉自己和所骑的小黑马快成为朋友了,自己说点什么小黑都能有所反应。
刚刚来到韩国太子的马场,许多马匹不自觉地围上来蹭蹭他的身子、向他打个响鼻,或是甩甩尾巴,离得较远的则仰起脖子长嘶不已,仿佛在吸引他的注意。
俱酒始终搞不懂个中缘由,不能随心所欲地运用这一能力。他在想,或许哪条神经被雷电给劈得变异了?就像武侠小说中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或许原主人确实天赋异禀,就是一名战国x-an。
凭着与马匹之间的心灵感应,俱酒与端木一起挑选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