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拳法（1 / 2）

见了人，也骂了人。

南山书院的副山主便带着几个学子离去，独留下云岱在此。

陇山县令与程时、邵承武两人告罪一声，说是要送一送，便跟着离开了馆舍。

没了长辈约束的少年，便放开了心性。

郑重向程时作揖之后，向他道了声谢。

“昨夜已经太晚，副山主没好意思打扰两位。

今天一定得当面道谢一声，多谢仙长救了我家先生一命。

您可别说什么职责所在，这份恩情我可只认任仙长一人。”

程时便换了个客套言语，“此前没有在客船上出手，莫要怪罪。”

邵承武说了句公道话。

“别人看不出来，我可是看到了。

当时任兄可是正在拆开包裹的。

那日不知道您箭矢了得，今日却不能不言语。

小岱啊，那日即使我不在，你小子也会无碍。”

程时只是笑了笑，那日距离河岸太远，他确实有心思用弓箭解这书生之困。

云岱脸上带着真诚笑容，再次躬身。

“仙长高人风范，我等凡俗之人，顿生敬仰之心。”

这次的感谢，情真意切。

三人边走边聊，进入屋舍大堂。

馆舍仆役早就得了严令，一定要招待好这些人。

坐定之后，程时便将当日对敌经过一一细说给两人，只是隐瞒了自己捏碎那金蛇字符的事情。

内容只是己所闻所见，并未说起李了然的一些手段。

如此便听得两人大眼瞪小眼，而后感叹一句。

“真是一场神仙厮杀！”

程时那只是笑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之后便是听两人闲聊了。

邵承武与云岱是闲不住的，便说起了陇山镇之后的事情。

“那个曾家书生被禁足了，嘿嘿，我怎能放过他。

乘着看护的夫子不在，被我闯将进去，一顿好打！

那小子倒也硬气，哼，也难怪以小爷的眼光，看人自然不会差的。

不过用拳头打人是真疼。

沙兄，我看你打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一拳一个，真是利索，手不疼吗？”

边说还边比划，应是把身前空气当作那曾书生了，咬牙切齿，狠狠挥了两下。

“疼，怎么不疼，忍着便是。”

“我就说嘛。”

“你小子除了揍人，就没做点其他的。”

云岱神情有些落寞，“能做什么，那姓曾的一句话不说，我们又没有证据。

夫子们由着我去揍那人一顿，算是格外开恩，真想在书院动刀子，是不可能的。”

说到此处，他看了看里院房间。

“我家先生当年读出‘思’字真意，是一件很隐秘的大事。

只是后来并无寸进，才成了众人笑柄，被迫从中州主脉离开，选择在这新立的南山学院担任教习。

先生学问其实很高的，有很多见解，是从书上见不到的。”

程时看了一眼邵承武，后者同样带着好奇。

“你们儒家的浩然气，到底是什么？”

云岱看了眼程时，眼中带着赞赏。

“这个我并不太清楚，曾经问过先生，当时他只是言，自己真正从圣贤文章里读出一字真意，自会知晓。”

邵承武则给出了让程时都感觉意外的答案。

“我当年也问过我家老爷子，这个问题涉及到儒家一脉的传承，很玄乎。

就像是武夫的那口真气，与你们修行人的灵气，三者其实都不相同。”

程时点头，他习武多年，始终没有凝练出一口真气。

《开山拳》并非是内家功夫，取巧。

想要凝练真气一口，他得从其他方面着手。

比如跟这位邵家武馆出身的武夫切磋一番。

“沙兄，你现在是外练还是内练？”

问话的是云岱，对于这位恩人的拳脚，他可是近距离观察过的。

并没有所谓真气罡风，皆都是拳拳到肉。

邵承武看了看程时，笑了笑，“我们邵家功夫，重力道，但也有自己的内练运气的法子。我现在内外皆修，只不过内里功夫，还不是真正的武夫真气。”

“有机会同邵大侠讨教一二。”

邵承武有些意外，“难不成任仙长也会些拳脚功夫？”

当日他去的晚，并未看到这位山上人对敌的手段。

只是看到周身金光缭绕的持斧金甲之人。

认出那是传言中的符箓请神之法，便以为他只是一个修行符箓一脉的炼气士。

又想到此人弓术了得，便自嘲一笑。

开弓拉箭，自然应该是有些武夫底子的。

“练过几年开山拳，但是只是拳架子。”

程时如实相告，山上习拳，未曾真正与人厮杀。

最后对敌任迁，也只是挥刀而已。

始终未曾将那些招式用活。

“原来如此，开山拳是前朝开国国公与战场厮杀中所创，真正想练活，却实不容易。

不过任兄，若是想要打磨一下自身拳法，小子自然乐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