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眼睛（1 / 2）

脸上的麻痒感还未消散，最后的步骤便已经开始。

除了面貌，还有形体。

程时年龄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已经有成年人的体格。

任迁的个头跟他相差不多，也就是多个鞋垫的差距。

笼罩周身的两层神意依然内敛，程时可以切身感受到“他”的存在。

许老头拄着拐棍，将最后一点药液画在程时的身上。

“形体差距不大，你多穿件衣服便是。”

程时点了点头，在屋内舒展着筋骨，似乎在适应新的身躯。

“成了另外一个人，切记不要迷失本我。”

许老头很满意自己手艺，对于程时这个不记名的徒弟，更是喜爱。

小子学习能力太强了，几乎什么事情自己说一两句他便能够触类旁通，并且很快便能上手。

这是他从来未曾遇到过的，包括曾经那个谪仙人的大穗皇帝。

程时不是程家的人，所以面貌基本上没有程家人的任何特点。

但某些性格却又很像自己认识的一些故人，或许程泰不仅教授了他程家家传武术，还影响了他的性格。

“许伯，您知道佛家的破妄吗？”

程时突然问起了一个问题，许老头便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了下来。

“佛家言世界虚妄，唯有逃脱六道轮回，才能到达彼岸，成为佛。

这点跟道家的有无大道还有很大不同，都是对修行大道的一种道路。

殊途，也不同归。

小子，你对佛家的事情还有了解？”

“我先生曾经给过我一本没有名字的游记，上面写了些佛家的公案，很有趣。”

老人乐呵着抚了抚胡须，“佛家禅语，不过是文字障的一种破解之法。

佛法说出口，便偏离了佛之本意，所以才有了禅修一道。

所谓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仍是山。

都是佛家修行路上必要的经过，每个人都不同，真正踏上修佛之路，能够一朝顿悟，立地成佛者寥寥无几，几乎没有。

都要经过大的磨砺，经过了，看透了，超脱了，才能真正了悟。”

许老头侃侃而谈，程时听得认真。

“我在南临城见过一位和尚，那时太忙，没有多聊，但其口称的释迦摩尼佛，却记忆犹新。

不知道这位佛是何处佛？”

程时眼神中隐有光芒，他对这位佛，很熟悉。

“佛言大千世界三千，一粒沙也可是一处婆娑。

这位释迦摩尼佛，是某个大千世界超脱而来，去往彼岸时留下佛法。

南临寺所供奉的便是此佛，常呼佛之尊号，算是一种尊敬。”

许老头面色如常，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其实这些故事确实平常，每处佛寺经书里都有记载，借阅一番，便可尽知。

程时心中却又有波涛。

那个佛，竟然来过这处世界。

看着程时沉思，许老头便笑了笑，“破妄，是一种佛家神通，你怎么会知道此事？”

程时面色有些纠结，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秘密之一。

“我的眼睛，看到的世界是黑白的。但有时候又是有颜色的，很奇怪。”

许老头一愣，然后连忙来到程时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又看。

他皱着眉头，“你这种情况多久了？”

“从记事起便是如此，更小的时候，隐约记得世界还是有颜色的。”

程时见老头眉头紧皱，“这件事，很麻烦吗？”

许老头面色有些沉凝，“佛家破妄，使用可是要消耗神念的。你小子都这么多年了，还能活蹦乱跳的真不容易啊。”

程时觉得这话不是在夸奖他。

“说说你的看到什么是有颜色的。”

程时边将第一次见到大公鸡，还有先生施展术法时的情景告诉了许老头。

当然还有那白毛滩妖物的名字，以及那枚玉简。

还有在南临城的两位神仙的斗法，那法相天地的壮观景象也是带有颜色的。

之后山村里的那金眼将军。

只是隐去了司南江神的事情。

“那枚玉简可还在？”

程时从百宝袋里拿出了那枚玉简。

许老头看了许久，点了点头，“果然是神道之物，你这眼睛或许不是佛家神通。”

“什么意思。”

“你所接触的带着颜色的东西，其实跟神道都有关系，你发现了没有。”

程时回忆了一下，“但是那法相天地，也是神道之术？”

“你可知道何为修真？”

程时摇头。

“这是修行之人的目的，道家结为金丹者可称真人。他们所用术法，便是真实。

这也就是你眼睛所见的色彩，真实的色彩。”

说着，老人伸出了手指。

上面一点灵光闪现，绽放出七彩光芒。

程时大为吃惊，“原来我所看到的都是虚假的吗？”

此言一出，老人嗤笑了一声，“呵，假的？你小子是觉得老夫不存在吗？”

说着敲了程时一下。

后者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