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茶摊（1 / 2）

李家集，地处文州与中州交界之地的一个小镇。

属于文州广平县管辖，却是最不受待见的地方。

这是很多地方区域的通病，越靠近中心区域的越是治理得当，越是边缘的则越是放任自由。

加之李家集实在是没什么特色产业，土地盐碱严重，这里曾经是东河改道前的故道，有多处土丘般的大堤，如同一条条土龙，延绵而去。

李家集便是这些土坡豁口处的集市，渐渐聚拢人气，才有了如今规模。

这里往西五百里就是中州，一座擎山屹立，阻隔南北通途。

擎山西北便是大丰皇都，历来的国之中枢之地。

李家集往西百里，地势便已经升高，大片的沟壑被雨水冲积，如同在大地上割开的道道疤痕。

这里不属于中州，但人们向往中州。

属于文州，却被文州人嫌弃。

今天不是集市之日，却分外的热闹。

原因是月余之前，李家集外五里的三道堤发生了件怪事。

那里是荒地，树林茂密，常有樵夫前去砍柴。

先开始只是有人失踪，报给广平县令，只是派来三个捕快前来探查。

这三人一去四五天，最后人影都没见着，这下成了大事。

县里组织人手，开始正视此事。

大丰才下了剿除贼匪的公告，广平县令不想出什么大乱子。

文州当年就闹过一次流匪攻掠县衙的事情，他可不愿这事情在自己身上重演。

所以这次先后派了五十多人，名义上当然是剿除匪寇，还百姓安宁。

这时那处密林便出了更怪的事情。

白日起雾，隐隐绰绰得似有人在里面走动。

但是人深入探查，便什么都发现不了。

为了防止迷路，几个捕快还专门找人搓了几条长绳，系在腰间，牵绳搜索。

最后还真给他们找到了那三个衙役的尸首。

据说都不成人样了，完全就是一具干尸。

这已经不是常人能够探寻的事情。

广平县令当即就请来了下山的挑灯郎前来助阵。

可惜那人应是本事低微，入了林子后，便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整个人没有任何外伤，只是昏迷不醒。

这事便真正传开，开始有江湖中人汇聚于此，想要在那处密林中寻得什么机缘。

一个小的酒水摊子上坐着许多人。

装扮各异，有身背刀剑的江湖侠客，也有身穿道袍的卜算之人。

有虬须壮汉，也有文弱书生，还有一眼看去仙风道骨的白须老者。

众人或三两个，或四五人聚拢一起，口中谈论的都是从临近听来的各种消息。

外面又来了两人，一男一女，长相普普通通，男的三十岁左右，作儒生打扮。

身后跟着的婢女十七八岁，面容秀气，体态纤细，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唯一惹眼的是那人腰间别着个朱红色的酒葫芦，上面还系了一串铃铛，行走间却没有响动。

“店家，两碗热茶。”

两人找了一处无人的桌子，坐在长板凳上，男子便开口要茶。

“哎呦，这位公子，咱这不买茶！”

程时笑着指了指茶摊外的招牌，店家一脸的尴尬，连忙将那写着“茶”布招子收了起来。

摊主满脸赔笑，脸上还有几处淤青。

“实在对不住，这几日来的江湖人，都是要酒的，咱们小摊也就管来往的行人讨份茶水钱，哪里去买酒。

咱就争辩了几句，这不，挨了顿揍，茶不卖了，改成酒了。”

摊主指了指脸上的淤青，满脸的无奈。

可可抿嘴笑了笑，见程时瞪她，连忙捂住嘴巴，只是眼睛眯起，显然在傻乐。

“那就来两碗白开水。”

摊主立即笑了起来，连忙应声，“这个有。”

难得遇见个知书达理的，摊主还挺开心。

一文钱，两碗水，程时给了他两个铜钱，“打听一下，三道堤怎么走？”

喝了口水，程时便问起三道堤的位置。

“书生，你这钱算是白花了，如今谁还不知道三道堤？”

另一个座子上，一个慢斟慢饮的白发老头举了举手中酒碗。

摊主一脸尴尬，现在他可不敢触这些江湖人的霉头，说不准这看着黄土都埋到头顶的老人，就是他娘的世外高人，一掌能把自己拍个半死呢。

然后他就将程时多给的那一文钱放到了桌子上。

“给你就拿着，回头买帖活血祛瘀的膏药。”

摊主连忙道谢，心说江湖人也不都是不讲道理的。

就要跟这位公子说一下去路，只是自己已经被一人给隔开。

那老者已经掂着自己的酒壶来到了程时的桌子上。

只不过没去坐空余的座位，而是坐在了可可的长凳上。

老人刚要开口，可可已经挪到了程时的身侧，故意悄声，却并没有掩盖声音。

“公子，我看着这老家伙不像是个好人。”

“咳咳咳！”

老人咳嗽了几声，心说这是什么形容词，只是被人当着面骂，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