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1 / 2)
大周早期,贩卖私盐三斤即为死刑,如今是盛世,刑罚多有宽松,私盐的罪也有原本的三斤即死刑改为了三十斤,而那位旧部之孙萧大郎是中间人,死刑不至于,最多流放,问题是又牵扯到了人命官司。
楚言不说人命官司的事,只当不知,只说那萧大郎是贩卖私盐一链的中间人,且是那位旧部唯一的孙子,旧部的儿子早前干活时出了意外死了,如今只有他与儿媳、孙子一起生活,那儿媳前些年也染了病,因为药钱太贵,萧大郎才不得不做了中间人。
“阿翁听到之后,感念萧家当年的汗马功劳,因萧大郎是萧家独苗,又觉他是因母至孝才走了歪路,所以阿翁收到萧老的求救信之后,便想找人给疏通为萧大郎开脱,实在是辜负圣上的信任与厚爱。”楚言说着埋首伏在地上,轻声啜泣着。
房里一时寂静,圣上对楚言说的话出于意料,杜贵妃也吃惊的睁大眼睛,定国公居然想徇私枉法?!
许久才听到圣上缓慢的声音:“定国公是糊涂了,他乃大周百年一见的名将,若真做了此事,他这一世英名也就毁了呀!”
楚言抽涕着说:“圣上说的是,阿奴偷听到此事后也不知该如何做,所以就赶紧来见姨母,求姨母出主意,劝阿翁不要这么做,幸而圣上在此,还请圣上莫怪阿翁。”
圣上走近她,弯腰亲自扶起了她,看着泪眼朦胧的人儿,目露温和,甚至还带了一丝笑意,道:“傻孩子,你一个闺阁女子又能有什么主意?国公他有什么事,又怎么会与你商量呢?”
楚言面上黯然,自责道:“只恨阿奴不是男儿,连个主意都没有,也不知该如何劝阿翁,一点儿用都没有。”
“这本就是男儿之间的事,你能想来问妤娘就已经很好了,”圣上笑了一下,“不过你二人也未必能商量出什么。”
杜贵妃心里暗惊,谨慎道:“幸而圣上今日在此,不然妾身与茜茜真的是六神无主,国公府里没个出主意的人,茜茜能仰仗的也只有圣上了。”
楚言的泪水含在眼眶里打转,却强笑的看着圣上说:“阿翁触犯了国法,茜茜却还求圣上绕过阿翁,自知不可理喻,可是、可是茜茜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求圣上了。”
说到最后她又要跪下,被圣上及时拉住,宽慰她道:“以前我以为你怕我,说话行事多有拘谨,但今日才知,茜茜是如此信任朕,朕怎么会怪罪于你?萧大郎的事也有原因,历朝历代都是以孝为本,明日我找你阿翁谈谈,这多大的人了,还让你来操心。”
楚言放下心,破涕为笑:“多谢圣上!”
圣上看她又哭又笑的傻样子,佯作嫌弃的说:“堂堂一个郡主!现在这模样像个什么话!”
楚言抿了嘴,露出一丝委屈,想拿出手帕擦眼泪,却又不知道把手帕落在哪里了,弄得手忙脚乱的。
杜贵妃摇着头上前,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嗔骂道:“哪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以后可莫要如此了!”
楚言点头,却又看向一脸祥和的圣上,不确定的说:“茜茜还有一件事想求圣上。”
“哦?”圣上大感好奇,“你说。”
“茜茜得寸进尺,今次正因为家里没有主心骨,才会冒昧请求圣上,也才知道家里有一个男丁是多么的重要,所以茜茜恳请圣上劝阿翁从旁室过继一个男丁,以来照顾阿翁,避免阿翁以后再犯糊涂,辜负了圣上的苦心!”
这段话比定国公包庇旧部还令杜惠妃震惊,这……这是国公的意思还是茜茜的想法?
圣上却是很平静,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一直都想让楚老翁从旁室过继,但你阿翁不肯定原谅他们,怎么也不同意,我也不好自作主张,难得你也这么想。朕劝他,你也劝他,还不信他能一直固执下去!”
楚言想了想,道:“圣上说的是,那在家里,茜茜就天天烦阿翁,直到他同意!”
“又要耍泼皮吗?”圣上的语气满是不赞同,眼里却是一副鼓励她去做的神色。
楚言倒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耳根红了,小声道:“茜茜是讲道理的。”
圣上看到她真的羞窘了,便不再逗她,又说了几句便走了,徽猷殿里寂静下来,许久,杜贵妃看向楚言,不赞同的说:“也是圣上真心的对你,不然便真的会责罚于你。”
楚言只道:“茜茜所言都是坦诚相待,纵然会使圣上不悦。”
杜贵妃看着她,眼圈微红,眸子水光珠润,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人心生爱怜,她伸手抚摸着楚言的脸颊,岔开了话题,揶揄道:“茜茜可不要经常流泪,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看的姨母都心痒了!”
贞观殿里,圣上看着吴王送来的折子,里面写了萧大郎的事情,居然还有人命牵扯其中,但是对萧大郎侍疾一事却并未写出来。
“这丫头,倒是出乎意料。”他放下折子道。
“明河郡主确然聪慧。”高公公附和道。
圣上嘴角微扬,几道细纹堆在了一起,萧大郎的祖父是大周的军卫,为国效力的将士晚景如此凄凉,难免会让边关将士寒心,这可不好。
他的笑容捉摸不透:“此事就这样压下吧!不能闹大,”顿了顿又有些颓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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