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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会别扭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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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窗半开,漏出魏封行生前给她栽种的腊梅林。

时光如水,如今亭亭玉立开得正艳,芳香扑鼻。

屋内布局雅致,十年如一日,便是远处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都不曾换过。

顺国公夫人缓缓转过身子,看向对面墙上挂着的字画。

是婚后魏封行手把手教的。

还是姑娘时,她着实想不通魏家怎会来求娶。

她对魏封行很陌生。

虽都在上京,可她身为世家贵女,自小被约束向来循规蹈矩,从不和外男接触。

几次见面不是宫宴,便是各世家举办的席宴,也只是远远瞧上一眼。

真正说上话时,还是忠勇侯娶妻那日。

她和忠勇侯夫人是手帕交。

魏封行是陪着忠勇侯来迎娶的。

新人跪别女方父母敬茶时,人群哄闹,外头的鞭炮不绝,一片喜色。

她在角落观礼,却被不知哪儿来的顽劣孩童推了一下。身子有些不稳,好在被人扶住。

“宁姑娘,站稳了。”

魏封行的声音和他人那般,温润如玉。

她淡声谢过,又不动声色拉开两人距离。

事后得知此事的忠勇侯夫人眼里闪烁着星光。

“你说魏封行扶你了?”

“不应该啊,他从不和女子接触近身的。你也知道魏家子个个出挑,多少人上赶着嫁,他可一直避之不及。”

不同于忠勇侯夫人的一惊一乍,她眉目娴静。

“我不一样。”

忠勇侯夫人赞同:“对,你模样多好啊,身段也柔……”

“胡说什么?”

她淡声:“我是说我许了人家,明年就要成婚了。他搭把手在外人眼里不算于礼不合,不会对他造成困扰。”

可偏偏,一年后她还是嫁给了他。

坐在喜床上,若说没有不安是假的。

盖头被他掀起,合卺酒也和他喝了。两人合剪一缕发,编成同心结,放在床头。

他的眼眸温和柔情。

“要是唤你夫人,会别扭吗?”

这是两人说的第二句话。

别扭。

很别扭。

可她向来行事稳妥,从来让人挑不出错处。

如此近距离,她对上魏封行的眼,嘴角含着巧到好处的笑,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不会。”

魏封行也不知信没信。

屋内的蜡烛噼里啪啦燃着,喜床的幔帐被他放了下来。

视线暗了下来。

“素婵,疼了同我说。”

这时他对她说的第三句话。

从宁姑娘到夫人最后亲昵的喊她的名儿。

看着很有步骤感。

可进程却很快。

宁素婵当时就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

看着温和,可存在感太强了。让人忽视不了。

偏偏让人不反感。

都是拜了堂的夫妻了,他喊什么都没错。

有了身孕后,忠勇侯夫人过来看她。

“怎么回事啊?”

“我比你成亲早啊,却还没动静。”

“素婵,你男人了不得。”

都为人妻了,她仍旧听不得这些荤话,给忠勇侯夫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规矩和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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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魏封行抱都没用。

可一到她怀里,却乖巧的不像话。

她把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都舍不得撒手。

直到先帝驾崩,新帝登基。魏封行的亲兄长,死在边境。

她乌发散着趴在摇篮旁,看着才两岁的孩子,面露愁色。

归之……若是女儿身,该多好啊。

再后来魏封行身亡,她浑浑噩噩,只觉天都塌了,所有人都让她节哀,务必保重。

她的确得保重。

归之还没成家。

她放不下。

可眼下……

她有什么是没法放下的?

————

不同于上京。

泽县光线明媚,难得无风,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堆积泽县多年的雾霭被驱散开来,呈现一片兴兴向荣。

所有人都在说这几日上京来的御史对关在牢房犯人的处罚。

“昨儿审的全部死刑。前儿也是。”

“那群人竟然也会怕,说再也不敢了,让大人饶过他一回,定洗心革面做人,呸!这种话还是留到投胎时和阎王说吧。”

“我就说泽县县令怎么敢私自采矿,原来最后都拿去孝敬知府了。”

“这得多贪啊。”

“那些人也不缺钱用,怎么好意思一直加重咱们穷苦人的税?”

土地,人头,徭役,兵役这些税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来。更遑论泽县这边还有额外加的路引钱。

尤其是乡下。

一年肚子里有多少油水?

原来都进了那些贪官污吏的口袋。

有人擦着眼泪。

“西边矿山下面压着的尸体常年累月下来已是数不清了。御史大人派人就挖出了不少人骨。矿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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