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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承诺(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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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方晓,皇宫的朱墙金瓦又覆上了一层新雪,宛如琼花碎玉堆砌,天地间满是素净与清冷。

闻君墨身着朝服,身姿挺拔,大步迈向大殿,衣摆拂过雪地,隐没在一片白茫茫中,唯余靴印深深。

寝殿内,暖炉悠悠燃着,馥郁熏香轻漫四散。

绛姒还慵懒卧于锦榻之上,墨发如瀑,肆意散于枕边、榻间,几缕碎发垂落在她白皙颈边,宛如一幅写意的水墨画。

她双眸轻阖,长睫覆下一片扇形阴影,面庞在晨起的薄光里透着莹润粉光,仿若春日枝头初绽的娇蕊。

嘴角似噙着一抹浅笑,许是正陷于甜梦之中,透着说不出的妩媚娇俏,恰似那误落凡尘的仙姝,无端叫人看痴了去。

绛姒悠悠转醒,星眸中还留着几分惺忪睡意。

手轻轻抬起,正欲揉一揉眼,却瞥见腕间白玉珠串竟泛起红光。

她先是一怔,长睫轻颤,随即朱唇轻勾,绽出一抹浅笑,那笑意从眼底漫开。

本就妩媚的面庞,因这一笑,更添灵动娇俏。

闻君墨的这颗珠子,红了半颗。

归庐静思

暮色像一块幽蓝的绸布,缓缓拉开,将将军府笼罩其中,秦云骁身披残霞,拖着满身疲惫,踏入熟悉的居所。

门扉推开,仆从迎上,接过染尘的披风,欲言又止。

终是默默退下备热水、整膳食。

秦云骁环顾庭院,往昔春日满绽的繁花,如今在余晖里只剩瘦枝剪影,恰似他心境,从沙场烽火乍归,反差间尽是落寞。

迈进正厅,案几上堆满未批军报、地方呈文,他皱眉坐下,才翻几页,前线兄弟死伤数字、粮草补给难题便撞入眼帘,战场血腥、催粮纷争如走马灯闪回。

握笔的手竟微微颤抖,墨滴洇在纸上,似心头渗出的无奈。

月升梢头,饭食已凉,他踱步至后院。

古井旁石凳落坐,清风拂过,携来隐约梅香。

忆起出征前,在此与挚友把酒言欢、共话壮志,如今挚友长眠边关,笑声似还在耳畔,人却阴阳两隔。

仰头望月,喃喃:“这太平,何时能真至每寸山河……”

话落,只有月影相伴,久久沉思。

老仆:“有位神秘客候您半晌了。”

秦云骁眉梢一挑,警觉顿生,手按剑柄,稳步迈入正厅。

厅中烛火摇曳,映出一墨色身影,面庞隐在兜帽下。

“秦将军,别来无恙。”声音沙哑低沉,透着几分冷冽。

秦云骁沉声道:“阁下夜闯我居,所为何事?”

那人冷笑,抬手掷出一物,竟是块刻着奇异符号的令牌。

“越国暗探已渗进虞国,半月后春猎场,要刺杀你的君主,搅乱时局,好让越国乘虚而入。”

秦云骁心一沉,春猎场本是彰显国威、君臣同乐之地,竟成险局。

他审视那人,“你为何相告?”

身着墨色锦服的人缓缓起身,“我不过看不惯越国这等下作手段,将军速做定夺,泄密半分,你盟国危矣!”言罢,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

秦云骁当即召集亲信幕僚,厅中气氛凝重如铅。

谋士抚须沉思,“将军,春猎安保归御林军,可暗中增调咱们亲军,扮作侍从杂役混入,加强防卫。”

武将拍案而起,“得先搜捕城内可疑之人,莫让越贼有机会潜伏进场!”

秦云骁目光坚毅,点头应允,“此次关乎陛下安危、社稷兴衰,务必万无一失,明早起,依计行事,揪出越贼,护春猎周全!”

众人领命,隐入暗夜筹备,居所灯火彻夜未熄,似也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严阵以待。

皇宫

御书房内却依旧满是凝重氛围,闻君墨端坐于案前,身形挺拔如松,案上堆满奏疏,皆关乎国务民生、边防军情,他剑眉微蹙,目光在字里行间游走,手中朱笔不时落下批注。

绛姒莲步轻移而来,她今日身着绮罗,云鬓间珠翠轻摇,尽显娇俏妩媚。

见闻君墨专注模样,嘴角轻勾,悄然而至他身后,玉手轻搭其肩,柔声道:“陛下,这一忙又是许久,可莫要累坏了身子。”

指尖似有意无意在他颈边摩挲,带着丝丝缕缕撩人的温热。

闻君墨身形微微一僵,旋即无奈笑道:“爱妃,朕正处理要事。”

话虽如此,却也未躲开她的亲昵。

正此时,一份奏报提及绛姒母国大启,言及大启与邻国边境争端渐起,虽有盟约在身,可若处理不当,恐生变数。

闻君墨神色一肃:“大启如今局势微妙,朕念及与大启盟好,爱妃你出身彼处,可有见解?”绛姒闻言,笑意瞬间冷了几分,眼神里只剩淡漠

提及“大启”二字,绛姒心尖毫无波澜,只觉齿冷。

原主绛媚璃是被那所谓母国弃如敝履的玩物,当作谄媚“礼物”送来虞国。

“陛下,大启于我,不过是场噩梦开端,从不曾有半分温情。”

她忆起原主绛媚璃被人像货物般转手,从平民养父母家,因一锭金子就被卖掉,又经李世风调教,成了随意敬献的玩物,最终被大启国君当作讨好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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