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芳菲(2 / 3)
兄弟,哪怕生机只有一线。
“您放心,我受过专门训练,霍星延也是。”赵队定定地看了他半响,“我出去打个电话。”再回来,商栩如愿了。
两个多小时后,齐家主齐瀚和商家的几位长辈都收到了一条视频。视频中,商栩独自坐在一间多媒体会议室中,投影开着。他对着镜头说"hi”。
声音进发的下一秒,投影上开始有各种照片和文件闪过,皆是对齐钱两家不利的证据。除了头一帧都是一秒飞过,唰唰声中急促奔向了尽头。当投影归于沉谧,商栩勾了勾唇,“不会真以为没人动得了你们吧?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呐,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揪出动手的人,不然,等着我亲自和你们玩。”除了蠢,商栩再无过激的字眼,嘴角也一直噙着笑,尖锐却是明晃晃显出。懒倦,上车就睡觉的男人,第一次向人展露他真实的属性。为了他的兄弟、那个看着乖戾,其实总是在默默地向周围的人释放善意的男人。倘若这次他没了,那齐钱两家必须付出代价。参与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谁!到底是谁?”
“给我查。”
暴雨滂沱,似瓢泼砸在地上,声响结成了罩,钱齐两家歇斯底里的叫嚷仍将其冲破,一寸寸地往外散开去。
此刻,明珠游乐场下游几十公里外的一片密林之中,一株巨型古树靠下的枝丫之上倚着两个青年男人,赫然是霍星延和钱延周。两人浑身湿透,衣衫浸了泥污,头发不停地在滴水,部分落在了脸上,滑出的都是泥。廷北两地赫赫有名的两位贵公子,眼下狼狈得就像两只落水的野狗他们在这里歇了好一会儿了,之前两个人都是默默无声。即使心性强大,在死里过了一遍后,平常心都给碎了干净。“我说…"一瞬,钱延周开口了,声音是被惊惧和暴雨搓磨过的哑。“我现在也算对你有救命之恩了吧?你打算如何报答我?"能不能安全出去都还不知道,这会儿掰扯"恩情”,纯纯苦中作乐。霍星延的回应却在杀风景,“你不来,爷现在也搁这坐着了。”钱延周”
继而失笑,“你的车里一直放着降落伞,还有你怎么知道这崖底有棵挂涯的古树?”
他见到霍二时,这货的降落伞绳挂在树的枝桠上了,他死死地拽住伞身,拼了命地往岸上靠。流水的冲力太强,时不时还有浪打来,他完全可以说正处于命悬一线的状态,可他的动作和神色仍然敏捷而稳。霍星延闻言怔了一瞬,随后道,“我若是说是噩梦提示了我,你信吗?”钱延周:……“太玄乎了,但霍星延那样儿看着也不像在说笑。“真做了被撞的梦啊?”
霍星延点头,“也是在悬崖峭壁旁。当你发来游乐场的地理位置,我动了在车里放装备的心思。”
因为那几年的特训,若意外发生什么能保住他的性命,他比谁都清楚。钱延周听完,低而短促地笑了声,“和聪明人合作就是带劲儿。”停顿两秒,他又说:“你都猜到这里可能遇险,为什么不拖个老家伙同行?”
这才是最安稳的方式。
霍星延:“我低估钱齐两家的疯狂,他们竞真的敢。再说这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借我除去一部分眼中钉。”
钱延周:“我没想你死,暴雨升级浅水化漩涡是我没料到的。”此番表态,霍星延是信的。
不然,钱延周现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来我往,这账平了。”
钱延周哑然失笑,“想占星佑霍总一点便宜真的难。”霍星延但笑不语,十数秒沉默后,霍星延问钱延周,“你做什么,都要像今次这般算尽吗?”
钱延周愣后苦笑,“是。”
直到他的恨全然消除,但他怀疑这一天到底会不会到来。暂时安全,两个人也不敢同时睡去。在这样极端的天气里,生与死有时候只是一瞬之间。
只能轮换小憩,蓄积体力。
在最近一次轮换的节点,钱延周问霍星延,“你觉得会有人奔赴千里不畏暴雨来救你吗?”
霍星延几乎没想,“会,我觉得最有可能出现的人是商栩。”钱延周:“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霍星延:“打出来的交情,总是比旁的硬些。”话落,霍星延阖上了眼。虽然身处困境体力透支,但他看起来很稳,他是真的笃定他会被找到。怎么样的情义才能润养出这般笃定,钱延周没经历过,他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凭空想,他都没有素材。但总归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也格外地惹人羡慕。
但他不知道,霍星延其实并不像他看起来的那样冷静松弛。他在想爷爷,想云雾,想那鲜少能说出好话的哥几个…
这回就算是安稳地回去了,也少不了被收拾吧?爷爷的惩罚,他能轻松消解。云雾会是什么反应,他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有一点他很肯定,拉黑这回根本不够看,这一波甚至有可能将他过去一段时间所有的努力全部抹杀。但无论什么结果,都是他活该。
若易地而处,收到出事讯息的那个人是他,他会发疯的,毋庸置疑。对不起,云雾。
我真的太混了。
临近转钟时分,雨声由凌厉转柔。没多时,有直升机的轰鸣声响起。正由远及近,朝着他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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