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在(1 / 2)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味道,蒂雅却怎么也止不住绝望的哭喊,
“不!不是这样的!奥西里斯神不会这么急切的想要见到你,你还没有坐上你该坐的那个位置,你还没有成家,还有太多太多你没有做过的事,你怎么能就这样认了?你才21岁啊!”
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她失态的叫嚷,
不该是这样的,他才21岁,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路程,神怎么可以就这样带他走?这不公平啊!
做尽了恶事的人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像塞帕尔这样的好人却要早早的离开,如果真的有神,如果神真的会有悲悯之心,为什么要给他安排如此悲怆的命运?
这样的神,还不如不去信!
“是,我才21岁,在这人间可以享用的,我已经都享用过了,我拥有最美丽的雪花石膏,数不胜数的宝石与黄金,”
“我去过努比亚境内的瀑布,也纵马踏过两河之地的平原,我亲手斩获喜克索斯人罪恶的手,也给北地的人民带来安稳的生活,”
赛帕尔停顿喘息了片刻,眼里的光芒却越来越亮,
“我已完成了如此之多,我所走过的人生已经非常完满,”
“那个位置对于我来无关紧要,只要坐上去的人能够像我一样的勤政爱民,巩固失而复得的国土,我就不会觉得遗憾,而我亲爱的弟弟,我相信他做的到,也会做的更好。”
他依然如沐春风的笑着,看向她的目光是毫无保留的坦诚,他的每一句都是出自真心,他对死亡无所畏惧。
她张了张口,还想些什么,却觉得已经无话可了,
什么呢?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椅子上的青年神情突变,一双凹陷的眼里通红一片,死死抓着扶手的手背上隆起条条青色的血管,
这是病发的表现,周围的仆人却好像见怪不怪一般,没有丝毫的慌乱,分别上前去按揉着他的额角和身体的其他部位,以减少他的痛楚。
脚在地上磨了磨,她心中焦急,最后却也没有上前,她心里明白,现在凑上去也只是添乱。
赛帕尔一直具有良好的素养,即使疼痛将他折磨成了这样,也没有发出一声的呼喊。
过了良久,他才好像脱了力一样瘫软下来,汗水漱漱从他的额头渗出,很快就沾湿了一片。
“吓坏你了吧…”
这声音嘶哑的厉害,透着浓浓的疲惫感,
疟疾已经把他消耗的差不多了,可他第一时间想的还是会不会吓到了别人。
“我今可能不能再继续了,等我休息好了,再来见你。”
赛帕尔疲惫的摇了摇手,却是连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仆人很有眼力的送她出了门,
走到门口的拐角,再也看不见赛帕尔的那一刻,蒂雅感觉身上一松,身体的掌控权再一次属于了她。
仆从边在前面走边着什么,只是她有些听不清了,她的心里乱糟糟成了一团乱麻,目光一片茫然。
原主还在,那她又算是什么?真的就是夺人躯壳的恶鬼?
还找什么阿克沙?
未来什么未来?她还有未来吗
可她不是故意的,穿越到这里,她也不想的,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怎么办?接下来又要怎么办?
合欢木的大门被她死死关在身后,她靠着门板缓缓滑了下来,
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她的脸色比赛帕尔还要苍白。
“你还在吗?”
良久,她轻声开口,声音低的几不可闻,
“是,我在。”
柔软的嘴唇再次开启,吐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音调。
青白的指尖掐进手掌,带来些微的疼痛,她顿了顿,一时之间不知道些什么。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如果现在有人进来,会觉得这场景诡异又阴森,阴暗的门后坐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她用两种语调自言自语,自问自答,或抬眉轻笑,或垂眸叹息。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竟是原主先开了口,打破了这沉重的平静。
“没樱”
她呆滞的摇了摇头,
“我叫林雅。来自很远很远的以后,我,不是故意要侵占你的躯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她垂下头,心的解释,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把身体还给蒂雅,这本来就是她的。
“你不用解释,我和你共存一体,你的经历,我都清楚。”
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还轻轻的笑了几声。
“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我明白你心中所想,你即是我。”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是你?你还存在,我却是占据了你躯壳的游魂。”
扬起的嘴角又垂了下去,
“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谈不上醒来,在你苏醒的时候,我就有了意识。”
“那你”为什么不出现?为什么由着我用你的躯体游荡着世间?还由着我与别人发生了情感?
然后又在这一刻出现,告诉她,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虚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