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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觉得,每次阿朗带给我的花束都会比之前的更大一些。

现在我方才明白,那些格桑花都是阿朗对我不明其说的爱意,每次花束大一点,就代表阿朗对我的爱意多一点。

当阿捧着有史以来最大的格桑花束来车站找我的时候,那是他的爱意已经到达了顶峰,他甚至已经做好了抛弃自己从小到大生长的环境,所熟悉的一切,不管不顾地跟我走的准备。

少年的爱意就是如此热烈而明媚,可是那时候他不说,我便不懂。

如果早知道那次车站离别,就是最后一次见面,我一定会毫不

犹豫地带他走,也好过现在天人两隔,空留他的一腔爱意压的我喘不过来气。

我带着和阿朗的回忆走过每一个我们共同待过的地方。

在小镇后面的草地上,他第一次牵我的手,第一次对我笑,第一次叫我姐姐。

在“一次缘”的民宿,他第一次送我格桑花,第一次给我做早餐。

在小镇古老的街道上,第一次给我拍照,第一次夸我好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合影。

泪水早已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来到了走之前我们一起来的寺庙。

再次来到这里,已经是物是人非。

那日我问阿

朗,是否有喜欢的人了,他红着脸点头的样子似乎近在眼前,原来那个未曾对我宣之于口的喜欢的人就是我自己。

原来每一次的脸红都是因为喜欢。

站在寺庙门前,我甚至都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怨,原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佛,否则佛祖为何不保佑我的少年平安无虞。

那日我和阿朗分别求了平安和姻缘,没想到到头来一个人也没有如愿,真是成了最大的讽刺。

寺庙的大门突然开了,大师站在门口:“阿弥陀佛,女施主,请随我来。”

我沉默地跟着他进去,却始终也开口质问些

什么。还是大师主动开口:“女施主可否是遭遇了伤心事,可否讲于老衲一听,或可为女施主解惑。”

我犹豫着,和他讲了所有事。

“女施主可是在怨你在寺庙求的平安符并不能保你心爱之人的平安?”大师问。

“他不是我的心爱之人,他是……”我下意识反驳,却被大师打断了。

“女施主不必如此急于辩驳,世人皆是如此,因为什么事物受伤,从此以后便拒绝再沾染什么事物,从而错失了自己真正应该珍惜的眼前人。女施主当年若是带他一起走,想必如今你们二人当初祈

求的东西皆已如愿以偿了。”

我沉默不语。

所以佛祖不是不保佑我们,它把机会送到了我面前,而我亲手拒绝了。

所以万般恶果,都是因为我。

是我害了阿朗,弄丢了我的少年。

阿朗的叔叔把我送到车站,我一时又有些触景生情,这里,是我和阿朗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

阿朗叔叔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和一个玉坠,“这是整理阿朗遗物的时候发现,里面全是关于你的内容,他真的很爱你。这个玉坠是他父母留给他的,他18岁以后就交给我保管了,说要以后送给他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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