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硬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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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许佑晚上回家的时候带着一身泥巴。

昨天我对他温柔至极，但是今天我冷了脸。

许佑见我脸色不好看，自己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扔进盆里搓洗。

我说：「许佑，你今天做错了事。」

许佑用力搓着衣服上的泥巴说：「我不该和别人打架。」

我说：「你说谎，分明是他们打你。」

许佑手上停下了动作，他说：「是啊，我的爸爸是杀人犯。」

「所以呢？你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吗？」

许佑低下了头，不作声。

我将他的身体掰正，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说：「许佑，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你不欠那些人什么，不必接受他们的指责。」

许佑嗫喏道：「可是妈妈，你之前说，我们要低下头做人……」

我扶额：「妈妈之前说错了，人哪有不犯错的时候。」

我说：「许佑你现在还小，不要想着什么事都烂在肚子里，犯了错是要改，但是不该受的委屈，我们断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我带着许佑去了学校，让他把昨天欺负过他的孩子都点出来。

那些孩子到底还是怕大人，纷纷哭着跑

回家叫爸爸妈妈。

此时的办公室里乱作一团，家长不仅没有悔意，反而倒过来骂我。

班主任插在中间打太极：「许佑妈妈，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何必这么上纲上线呢。」

我说：「老师，你要是觉得这叫小打小闹，那祝你的孩子以后天天被人围着扔泥巴。」

班主任脸色变得铁青，语气也没有那么友好了，「许佑家长，得饶人处且饶人，抛开事实不说，许佑就是完全无辜的吗？」

我被班主任气笑了，真是好一个抛开事实不说。

我质问她：「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家许佑犯了什么错，触犯了哪条校规校纪。」

班主任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这时候陈伟的家长跳出来说话，带头欺负许佑的时候，就陈伟闹得最欢。

「许大彪的媳妇儿和小孩就是没素质，自己男人是杀人犯就该缩着脖子做人，还敢出来蹦跶。」

我把手里的棍子狠狠往桌子上一摔：「你也知道我们家出过杀人犯啊，你一口一个杀人犯带着，我不冲动一下都对不起这个名号。」

陈伟妈妈吓了一跳，尖叫着往后退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

？还想在这儿杀人不成？」

我冷笑一声：「本来没这个心思，但是有人要逼我，我杀一个是赚了，杀两个也不嫌多。」

女人哑着嗓子骂了一句「疯子」，拉着她家陈伟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儿啊，以后少和她家孩子接触，咱不和疯子玩。」

其他家长看我一副不怕死的架势，也纷纷拉着孩子躲着我走。

我牵着许佑的手说：「许佑你看好了，有这种家长的孩子以后也要躲远点，我们在路上端端正正地走，可别被从犄角旮旯里飞来的屎粘上。」

我来这儿本来也不是给许佑交朋友的，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人都适合做朋友的。

许佑被我牵着的手一点点攥紧，小小的手指在我的手心里微微颤抖。

他垫着脚贴近我的耳朵说道：「妈妈，谢谢你，我记下了。」

4

我凭借全知视角在这个世界赚钱算不上难事，起码保我们母子俩衣食富足没问题。

许家的生活一天天好了起来，许佑不再是那个满身补丁、瘦骨嶙峋的闷葫芦。

他收起了满身的刺，开始变得谦和有礼，鲜少与人起冲突。

直到那天，许佑端着

一盆没洗干净的衣服从河边回来，耳朵和脸颊红红的，带着血痕。

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吭声，我佯装生气，扔下手里的锅铲往外走。

许佑慌忙拉住我的袖子，说道：「不是同学打的，是村里的婶子大娘，说要教训我。」

我问道：「她们凭什么教训你？」

「她们说我们家里能有饭吃，是你在外面做那种生意。」

许佑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孩子，他少年老成，自是听出了那些女人的恶意。

「我气不过，可我打不过她们，被她们揪着耳朵打脸。」

我蹲下来给许佑红肿的脸上药，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我只教会了许佑不要忍气吞声，要懂得反抗，却没有教会他保护自己的能力。

态度再怎么强硬，我们母子俩在世俗面前还是两个可以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面对别人的刁难和非议，毫无招架之力。

也许少年时期的许佑曾经感受过太多这样无能为力的时刻，最后才会变得麻木、偏执、丢失自我。

我作为他的母亲，决不能在世俗的偏见上拖他的后腿。

我把收入的四分之三都拿出来把许佑送去县

里、市里上各种武术培训班。

邻居看了直摇头，私下里嚼舌根说我要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第二个杀人犯。

我听到这些言论的时候，不说话，不反驳，只是对着他们笑。

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