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2 / 4)
好地与她道一次歉。
宁懿皇姐应当是会原谅她的。
临渊侧首,墨黑的凤眼里清晰地映出她的倒影。
他问:“主现在想去做什么?”
李羡鱼从侍立在旁的小宫娥手里接竹骨伞,秀眉弯弯:“当然是去凤藻殿的库房,为宁懿皇姐选添妆。”
临渊终是失笑。
他将李羡鱼手的竹骨伞接,带着她转往与凤藻殿截然相反的方向行去。
李羡鱼仰脸看他,微微讶然:“临渊?”
临渊嗯声,却并未停步。
雨的水汽拂面而来。
他羽睫淡垂,将眼底的情绪掩下:“带主去国库。”
他道:“臣还不至于吝啬到,要让主从己的嫁妆里出添妆。”
*
夏日的雷雨来去皆快,仿佛还不到一时辰,落雨的天穹便重新转晴。
但李羡鱼与临渊同住的承乾殿,却渐渐变得冷清。
先是李羡鱼因添妆与书的事,在国库与凤藻殿间来回忙碌几日。
等她忙完回到承乾殿时,原本每日落朝便会回来寻她的临渊,却回来得愈来愈晚。
起初是日落时节。
后来是华灯初上。
到最后,连临渊都与她说,这段时日不必等他。
而李羡鱼每每在深夜醒来时,总能看见,临渊不知何时已睡在她的畔。
剑眉微锁,羽睫深垂,眉眼间微有倦意。
她不知道前朝里究竟发生什么事。
唯独在替临渊整理奏章的时候,会看见官员的名册里,更换许多新的名字。
有的是告老,有的是犯错被贬,有的则是因急病在暴毙。
临渊不曾提及,李羡鱼便也没有多问。
她仅是将己在承乾殿里,日里看看话本,入夜后帮临渊批复些户部的奏章。
既不去御花园,也不再去国库。
即便是得到太后传召的消息,也是想法让御医蒙混去。
等待回信的这段日倒也得安宁。
不觉间,整整两月的光阴倏忽去。
随着前朝官员的更替,宫廷内的夏味也愈来愈浓。
渐渐到一年内最热的时候。
梧桐深碧,蝉鸣喧嚣。
承乾殿内的铜鹤冰鉴也从左右一对添置到四角齐全。
李羡鱼方从浴房回来,不好离冰鉴太近,便坐在稍远处的支摘窗畔,将还未彻底干透的长发拢到肩侧,吹着夜风,吃着御膳房里送来的冰碗。
其的樱桃都还未吃完,垂在窗外的湘妃竹帘便轻微一响。
李羡鱼闻声回脸去,望见临渊玄衣佩剑,逾窗进来。
“临渊?”
李羡鱼有些讶然,随即弯起杏眸,轻声问他:“你今日怎么回来得这早?”
临渊没有立时答。
他在李羡鱼面前站定,俯低头,咬走她刚挟起的那枚去核的樱桃。
薄薄的果皮在他的齿尖裂,绯红的汁水令他淡色的薄唇微显殷红。
在这般闷热的夏夜里,荼蘼花般的艳。
李羡鱼的视线挪去,不得想起她曾经给临渊涂胭脂时的场景。
临渊同时抬首看向她。
那双浓黑的凤眼里倒映出李羡鱼耳后薄红的模,似看出她心所想。
他薄唇微抬,将口的樱桃吃下,俯吻上李羡鱼微启的红唇。
李羡鱼耳缘微红。
她轻阖上眼,尝到临渊唇齿间樱桃的酸甜,比唇脂的味道更为诱人。
令她的心跳变得迅疾,似夏夜里雨打蕉叶的声音。
临渊修长的手指穿她未干的乌发,托住她的后脑,将这夏日里的吻一再加深。
直至彼此呼吸微乱,少女面红如染。
临渊松桎梏着她的大手,转而将她拥入怀。
他俯下来,轻吻她的耳尖,在她的耳畔低声回答。
“前朝的事,暂告一段落。”
余下的,便要等到大玥的国书送来后,再做定论。
在这期间的日里,是他们难得的闲暇。
李羡鱼抬起羽睫望向他。
视线相对处,她显然也意识到这点。
她殷红的唇瓣轻轻抬起,在喧嚣的夏夜里满怀期许地问他:“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能够出去玩?”
临渊薄唇微抬:“宫内,还是宫外?”
李羡鱼侧首瞧瞧更漏。
这时辰,宫外都已经宵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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