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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些做什么,也不怕吓着孩子。”
虞闻溪见他全不当真,疑惑道:“你竟不知?”
虞珵美将手里剥好的瓜子仁往她身边一推,“哥哥我刚死里逃生回来,哪有功夫听这些!”
说罢话茬一转,道:“董彦的这个位子做不久,你们要早做打算。”
范德尚将他的妹妹和妹夫都捏在手中,为的就是提防有朝一日自己生出二心,他得提醒虞闻溪早作打算。
虞闻溪若有所思点头,忽又自嘲般笑道:“我有时候都在想,若这一切都是真的该多好。”
人在身处绝境时,最怕生出些无望的盼头。
若是当年淮安王没有起兵造反,杜云轩不曾出手相助,如今她便还是林安城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有可靠的兄长,疼爱她的丈夫,严厉却对他们关怀备至的父母。
如果碎掉的梦可以重新拼回去,那该有多好。
“闻溪,雁归没什么可留恋的,”虞珵美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认真道:“和董先生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让孩子出生,然后三人平安顺遂的过一辈子。”
“那你呢?”虞闻溪眼眶发酸,反手将他握住。
虞珵美迎着她的目光笑道:“等这里的事做完,我就去找你们。”
虞闻溪的一颗心沉入谷底,见虞珵美已经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话却梗在喉咙中如何都发不出。
她知道自己卑鄙,知道这些年自己只是再利用虞家对这个少年的恩情,去裹挟着,强迫着,将他拉入仇恨的漩涡。
他其实是最该置身事外的人,是他代替了自己拿起了那柄复仇的刀。
他是替她去死。
可她却连谢都无法说出口。
只能眼睁睁望着那道单薄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白茫茫的光中,甚至来不及挽留。
第92章
离开虞闻溪,虞珵美牵着逐月在街上漫无目的溜达。
时至晌午,一人一马都有些饿,他在街边的摊前买了张热饼,撕开一半正准备分给逐月,忽见四五个小童嬉笑着自身边经过。
他们边跑边唱,嘴里的歌正是刚才虞闻溪说得那几句。
“皇孙死,子规笑。”
虞珵美将一整块饼全部喂给逐月,拍拍手,心情颇好的拉着缰绳向百花楼走去。
百花楼尚未开张,看门的龟奴见他面熟,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是什么时候见过,直到虞珵美将银子塞进他手中,这才眉开眼笑地道:“哎呀!原来是小虞大人!可是有半年多未见了罢!”
虞珵美见他一副狗腿相,懒得同人计较,挥挥手向内走去,听那龟奴在背后追道:“您是来找托依汉的?她一早就出门啦!”
虞珵美并非是为托依汉而来,听他这样道,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紧张,回头道:“她去哪里了?”
龟奴看四下无人,凑上前小声道:“她前几日不听话,伤了客人,被送去捧盒啦!”
“捧盒”是妓院里的黑话,就是将被看中的少男少女送上门去供人享乐。
虞珵美赶忙追问,“是去了谁家?什么时候去的?”
那龟奴也只是个守门的下人,知晓的并不多,虞珵美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朝他又塞了两锭银子,叮嘱,“劳烦,我就在二楼的“春”字房里,若是她回来了就让她来见我。”
龟奴得了钱连连称是,虞珵美望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心不在焉地向楼梯走去。
一年前,他在出征前的头几日,由范作帮忙,将托依汉护送出城,二人在雪中道别,本以为只此一生都不会相见,谁料出征的头一天傍晚,有人从采办归来,说是城里出了大事,曾经为皇帝献舞的那名胡姬被人扒光了丢在百花楼外。
虞珵美连夜驱马进城,托依汉却不愿见任何人,只将自己锁在房中凄厉大哭。
老鸨子在门外骂骂咧咧,一面说自己瞎了眼,一面又骂托依汉没良心,忘了当初是谁将她救出,又一手调教出来。
虞珵美听了个大概,大约是那男人骗了托依汉,他根本不想考什么状元,将托依汉的钱财骗到手后就想跑路,谁曾想这不要脸的胡姬居然真看上了自己,死乞白赖地要跟他回老家。
男人无奈,只得将托依汉迷晕,仅仅这样也就罢了,甚至在临行前强要了她,要完又怕出人命,便偷偷将人一丝不挂地丢到了百花楼门口。
只留了张字条,说是自己早已在老家有了心仪的姑娘,要了托依汉是为了成全她对自己的一片痴心,至于骗财骗色一事,此生不得报,待来生当牛做马。
莫说当事人,就是虞珵美都差点被气晕,奈何军命在身,他不能多留,塞给老鸨不少金银,求她善待托依汉。
名声坏了还可以做别的,哪怕什么都不做,他也能养这傻丫头一辈子。
可是自那之后,他回朝三次,次次都被拒之门外。
虞珵美听说她又回到了风月场,赔笑卖俏做得比过去更加卖力,奈何丢了名节,所陪的都是些下三滥货色,钱没赚多少,却受了不少罪。
“要么说凤凰只能栖高枝,不是它愿意,而是攀不上,落在地上便连只鸡都不如!”
范作接过虞珵美递来的茶,眉梢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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