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独处（1 / 2）

处在一个屋檐下，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孤傲的少年躲不开左辰。

但他觉得，左辰今天老是无缘无故出现，找他的意味太明显了，他给出的答案是对方大概因为刚来这边还没适应，没找到和他一起玩的朋友。

事实也是如此，左辰话密，没朋友交流不说，除了外婆和褚越，连个能呼吸的生物都见不着了，他不找褚越找谁啊，难不成他这个年纪，去找外婆谈天说地吗。

而且就他自己这唠叨的性格，能被他外婆嫌弃死，他怎么就没继承他妈和外婆的基因话少一点，高冷一点呢？

经历了一上午的唇枪舌剑，左辰自己分饰两个角色，硬是给褚越听烦了，奈何他太坚定，再烦也不动摇。

“哎呀，褚越，求你了，你带我出去转转吧，我要发霉了！”

看着对方没反应，他拿走少年手底下的卷子，顺便吐槽道“还没开学呢，您能停止刷题吗？”

“不能。”

“能就带我……”表情从平淡变为略有惊讶和不爽“不是你……为什么不能！”

“无聊。”

“是挺无聊的，你做题更无聊，而且你看我来连门都没出过，我要无聊死了啊！”

褚越完全不想搭话，左辰还在一旁叭叭叭，最后他索性拿走褚越手底下的所有卷子，“褚越啊，你的眼里就只有卷子吗？能不能看到你眼前这只小可怜。”

大概是此刻的左辰太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小狗，褚越竟然觉得他有点可爱。

“外面没什么好玩的。”对褚越来说，能去的地点就那么几个，他每天像个机器人一样，行驶着固定的路线，日日重复着相同的程序。

这里的世界对他来说是一片灰暗的，他所有的努力都是逃离，在一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活得像自己。

“没事儿，有我在你不会觉得不好玩的。”

褚越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左辰就以为对方答应了，刚要嚷嚷着去换身衣服出门，就听见耳边那人传来的冰冷话语。

“你把这份卷子做了，我就带你出去。”

左辰立马表演了一波吹胡子瞪眼，人怎么能无情到这个地步，不带就不带，怎么还上酷刑！

褚越猜对了一半，左辰是个学习白痴，但为了出去，他竟然没夺门而出，而是乖乖拿起笔，赏给对方一个白眼后开始乱写。

来了一丝兴趣的褚越也不急着出门了，在手机上请了假就坐在左辰旁边看着他写。

这个假期的兼职工资已经够他这学期的支出了，一次不去也没事。

但他为什么要对这么无聊的事情感兴趣呢，褚越也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反常，也不想搞明白，权当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强制消遣。

起初左辰写出来的题还是比较靠谱的，还知道动脑思考，越到后面越离谱。

褚越意识到自己高估这人的智商了，也再次见识了对方的脸皮之厚和胡搅蛮缠。

没过半小时，左辰就把卷子交到褚越手里了，还一脸傲娇，脸上的表情昭示着自己的成功。

“怎么样，心服口服了吧？”

褚越无言以对，下一秒就要拿过卷子重新做，被左辰眼疾手快地拦住了，他不悦地控诉对方“你说过，做完就带我出去。”

可能是找不到反驳的话，褚越保持沉默。

左辰最讨厌沉默，一如那个昏暗的房间没人搭理他，没人陪他说说话，那样的环境会让他感到无措和窒息，他讨厌一切有不确定性的东西。

“你要耍赖？”再看看自己写的卷子，左辰撇着嘴巴，换上一脸委屈样“那你也没说要做成什么样子嘛，能做成这样不错了。”

在他等待的过程中，貌似听到褚越无奈的一声叹息，随后就大发慈悲地宣布圣旨了“走吧。”

“可以出去啦？”

“如果你不想的话，就继续站在这。”

“马上马上，等我两分钟。”左辰风风火火又出去换衣服。

就这一次，褚越对自己说，等到开学，左辰就会和别人一样，到时候不用他表态，他们都不会和自己有交集。

忍受了左辰一路的叽叽喳喳，他们终于来到了今日所行的第一站:一中。

“这就是你们的校门啊？”左辰搁那定了好半天，琢磨半晌也想不出来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它，最后只能支支吾吾还略显干巴地来一句“还挺……传统哈。”

褚越当然没舍得给他半个眼神，盯着门解释“没开学之前，学校不让进。”

一旁仍处于傻眼的人默默祈祷，那要不还是一直别开了吧，这比起他转过来前的学校，那还能称得上是学校吗？

褚越带着他把学校周围都熟悉了一遍，左辰叫苦不迭，这地方好听点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直白残忍点来讲，就是一个为他们量身定做的牢笼。

好了，唯一的希望终于在眼前破灭，左辰也不是多想进去了。

“褚越，待在这里不无聊吗。”

墨染般的长睫毛下没有一丝波动，仿佛是个没有启动程序的机器人，唯一不同的是，他有温度。

左辰心想算了，这人本就无趣，再别说些没用的东西更加自讨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