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外科手术（1 / 2）

于知鱼在完成了万灵洗剂调配之后，一刻未停的端着它走到了魏莪术身边。

清澈的液体滴落，一滴滴的打在魏莪术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之上，这些液体就变了颜色。

有的赤红，有的漆黑，万灵洗剂只会溶解魂压，所以这些都是附着在他伤口上，微不可察的魂压。

黑色和赤红的液体不断地流淌，它们的出现证明了于知鱼的判断初步正确，问题的确出现在魏莪术身上的伤口本身。

看到万灵洗剂洗出的东西，公孙凑和万丈星我都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他们两人都能猜出黑色的魂压来自于哪里。

赤红色的魂压，毫无疑问，是卡哈的诸刃之王和第一大君之炎所留下，而那些黑色，则是魏莪术自己造成的。

他用重力将魂压的密度压缩，强行填充到伤口里，支撑残躯活动，这样粗暴的用法自然有代价，随着支撑身体的魂压在和卡哈的鏖战里一次次破碎，魂压也像是极其微小的玻璃碴那般，糅合进了他的伤口肌肉之中。

这会带来难以想象的痛苦，想象一下吧，把一个人浑身切开无数恐怖的伤口，然后用火焰烧灼，用玻璃碎屑揉搓，而且还要让这人顶着这样的伤势不断地战斗，和一个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大君受肉身鏖战。

.....就算是钢铁做的神经，也会在这样的绝望和痛苦里崩溃！但魏莪术却顶着这种恐怖的事情，将卡哈枭首。

于知鱼捧着万灵洗剂，用最轻柔的动作冲洗着魏莪术的各处伤口，每冲刷一处，她的眼眶就要红上一分。

他这是遭受了何等的痛苦？光是想想就让人难以忍受。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他呢？总是他遭受这样的痛苦，总是他要面对这样的绝境？”

于知鱼轻轻的这样问道，她知道没有人能够回答。

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只有众人肃然的沉默。

每一个镇异常者，在踏上对抗异常道路的时候，动机不尽相同，决心也不尽相同，但或多或少都会做出不同的觉悟。

没有大到无法接受的牺牲，也没有小到可以忽略的牺牲。

“我来吧...”

作为于知鱼最亲密的闺蜜和室友，公孙凑对她轻声的这样说，但后者摇了摇头。

“没事，我可以，继续吧。”

作为调配者，她自然也最熟悉这个失传已久的试剂一切性质，于知鱼以轻柔而迅速的方式清洗了魏莪术的全部伤口。

足足几大瓶的万灵洗剂，全部都耗光才洗完一轮伤口，流淌而出的红色和黑色液体如同小溪，魏莪术面色平静而安宁的躺在这溪流之中，就像是睡过去了一般。

在洗涤完成后，他的伤口出现了变化，本就应该流淌鲜血，但却诡异静止的伤口血肉里，重新开始渗透出了新鲜的血迹，这说明他之前伤口的状态绝对不正常，此刻才算是达到了能够治疗的初始状态。

“接下来，就是清创。”

于知鱼看向了手术刀，她拿起一把，向这个德国进口的高精度手术刀刃里注入了鲜红的魂压，继而轻轻落下。

在接触到魏莪术看似脆弱的伤口肌肉时，打磨到极度锋利，正常情况下能不费吹灰之力切开肌肉组织的手术刀，就像是黄油做成的一般，薄薄的刀刃直接卷了起来。

“正常的手段肯定不行，需要能够切开他身体程度的利刃，比如说...”

“比如说剑者的剑。”

公孙凑早就有所准备，冷静的点了点头。

“还有你的刀，它足够锋利。”

“就拜托两位来主刀了，这难度很高，要切的足够快，并且足够薄。”

这需要在不加重他伤口的前提下，精确的切开魏莪术坚逾山铜的肌肉，而且这种外科手术级的精密操作还不能使用对应的精密手术刀，而是要用长刀长剑来完成。

这难度不亚于拿着一把大菜刀去米粒上搞微雕，这米粒还坚固的堪比金刚石。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能够做到用锐器切开魏莪术身躯的人其实不算多，在场的几位强者偏偏都是擅长锋锐和斩切的高手。

公孙凑这位剑者自然不必说，冲田总司这名天才剑士的刀刃也绝不逊色于任何剑者，之前就是他将魏莪术的断手紧急缝合。

只可惜万丈星我的状态实在太差，而且他的剑也是大规模斩切的巨刃，实在不适合参与这样的特殊情况，否则还真能凑出标准外科手术的主刀和一二副。

公孙凑抽出那把名为玉玦的古剑，魂钢锻造的剑刃笔直，剑脊硬挺锋利的像是又一重剑刃，它闪烁着刚刚研磨完成那一瞬锋锐到极致的光芒，清澈而耀眼，像是冬日寒夜里的北极星。

而冲田总司手里的名刀，加州清光，刀刃则是如同雾气一般飘渺，刀身有着微微弯曲的凄清弧度。

这两把武器在斩切之上都堪称极致，也只有它们才能在魏莪术的身上充当手术刀。

高浓度的酒精洗涤其上，魂压点燃火焰灼烧，完成最后的一步消毒，艰难的手术就正式开始。

公孙凑也将飘逸的长发在身后简单的系起，手中的长剑没有很快，也没有丝毫停顿，毫不犹豫的切入了魏莪术的第一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