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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命如薄樱,散落风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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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能够以几十倍的慢速回放,那才可能看清他们哪一瞬间的动作。

柳生圣哉的刀再无任何防御,全力进攻,任由土方岁三的刀和狂气攻击他的身躯,如同划过流水一样滑出。

新阴流的刀法最高杰作,被柳生圣哉流水一样施展而出,外雷刀三十一势,续雷刀二十一势,一向精准而准确的刀法狂暴如雷霆,应接不暇。

这不仅仅是魂压和肉体的压制,更是剑术刀法理解上的碾压。

土方岁三在狂暴的刀势之中,居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术如同土鸡瓦狗,捉襟见肘。

幕末的时代,凭借手中之刀,成为时代大势中的人斩,这是值得引以为傲的事情。土方岁三生前年轻时没少去所谓名流的道馆真剑比试,那些所谓的剑道大师养尊处优,理论说的头头是道,厮杀起来根本比不上他这种刀口舔血的刽子手。

所以他一直鄙夷那些所谓的剑道古流,直到此刻。

柳生圣哉的剑,让他仿佛看到了一扇全新的大门,高妙而肃杀,为了实战和斩杀诞生的古流刀法。

土方岁三的狂气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彻彻底底的涌现而出,无论是规模还是态势,都要比之前去斩杀魏莪术的那一刀高上数倍。

他的生命,源自于受肉的身躯,尽数的化为了狂气的燃料,这让他本就不是正常的身躯边缘开始融化,甚至说与狂气不分彼此。

以狂气推动的魔剑,也因为这样而迎来了质变。

这一切都是发生在一瞬之间,当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胜负就已经落幕。

柳生圣哉脚步以一个极其玄奥的方式迈步,恰好踩中的是那些魔剑变化的空白,继而身躯微侧,手里长刀毫无阻碍划过一个半弧线,向上挑斜斩。

新阴流皆传,九箇必胜,在那交锋的一瞬,柳生圣哉以错身的精妙斩击,手中长刀斜挑之下,直接将土方岁三的持剑双手其根的切了下来,极其精准利落。

即使双手被斩断,土方岁三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刀柄,连带着鲜血一起旋转,最后笔直的插入了地面。

“呵呵....呵呵呵呵...”

土方岁三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这种事情他再熟悉不过,幕末剑士彼此厮杀的时候,比拼的就是对距离感的把握,手部更是第一个攻击的目标。

而手部被破坏,无法握刀的武士,自己见过太多,他们都是自己的对手,那种绝望和痛苦土方岁三见过太多,只不过他从未败绩,也自然没有体会。

剑术之高深,在于斩,更在于精妙的步伐,有时候所谓的奥义没有那么多震撼人心的东西,旁人看来只是微微侧身,胜负就已经确定。

“这就是弱者的感受吗?”

土方岁三洒脱的笑了起来,即使面骨破碎,此刻的他也依然让人感受到了英武和犀利,嘴角勾起一个不羁的弧度。

“真是....”

他整个人忽然低伏下了身子,狂气席卷身躯,本应尘埃落定的局面陡生变数,土方岁三像是野兽一样咬住了剑柄,以一个难以想象的速度冲向柳生圣哉。

直到最后一刻,这个野兽一样的男人也没有放弃战斗。

柳生圣哉在内心微微的叹息一声,很少见的双手全力握刀,宽松的衣袖被魂压吹起,能看到他握住一期一振的双手小臂肌肉如同铁铸。

朴实无华,从上至下,一刀两断。

铿锵声如铁,土方岁三的身躯因为惯性颓然地在地面滑行,一截残缺的钢铁在空中落下。

那是和泉守兼定的刀刃,本就因为不断战斗,刀刃有着无数裂痕,这一次更是被柳生圣哉从上到下的一斩彻底斩断。

新阴流,内传,参学:一刀两断,斩钉截铁。

“....”

土方岁三低头看向自己残破的身躯,缓缓的,他的上半身也顺着肩膀的位置,斜着分成了两半。

在他破碎的身躯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鲜血流淌出来,也没有血腥的内脏,有的只是纯粹的空洞。

新选组的鬼之副长,在受肉之后又一次迎来了他的死亡。

“......”

前世的回忆就像是潮水一般涌现,无论是青年时期凭借手里的刀,一步步成为鬼之副长,还是年老之后失去同伴,退守虾夷。

无论是幕府还是什么,早就已经在几百年前消亡了,连带着自己曾经想要守护的,誓死效忠的,都因为时间的车轮滚滚而过,显得那样滑稽和无用。

“真是麻烦啊....”

泪水从土方岁三早已经干涸的眼中涌出,明明在死后重生的如今,下定决心要作为一只野兽一样度过第二次生命,但还是不由得想起生前的一切。

柳生圣哉的脸上没有一丝斩杀敌人的轻松或者安心,有的只有沉重。

每一个握着剑的东国人,都会听说过新选组的故事,农民出身的他们憧憬成为真正的武士,耻于像是政客那样权衡利弊,仅凭心中的道义逆势而为,却碰上了时代的变迁,武士的落幕,最终为自己内心的信仰而殉道。

所以土方岁三总是被称作东国的最后一个武士。

柳生圣哉所愤怒的,是让他们重获受肉身躯的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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