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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世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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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拖拽的简陋木车上,满载着凉州军掠夺而来的财物。

起初是杂乱无章的各式物品,很快就被换成了便于交易的铜钱与绸缎,随后这些笨重之物又被淘汰,换成了更值钱的金银器皿碎片,最终车上装满了沉甸甸的钱袋与璀璨夺目的珠宝玉石。

这些东西都是凉州军在这座荒废的城市中游荡,无数次与其他乱军团伙殊死搏斗的战利品。

鉴于医者的稀缺性,凉州军开始积极笼络张锐。

他们通过搂肩挽臂的亲密举动,以及共盏畅饮的豪情方式,明确表达已将张锐视为自家兄弟。

同时,他们还拍着胸脯郑重承诺,一旦有机会逃出此地,定会全力为张锐谋划一个显赫的身份地位,并为他寻得一位如花似玉的美眷。

然而张锐早已见识过凉州军的种种暴行,从内心对他们深恶痛绝,但为了生存,不得不虚与委蛇,暗中则时刻寻找着能脱离他们的机会。

但张锐显然低估了自己作为医者的重要性,凉州军对他看管得极为严密,日夜都有士兵如影随形地保护着他,这让他找不到任何可以逃脱的机会。

“老兄,来吃一块,上好的血食。”

一名满脸胡茬的凉州军,嘴角挂着挑衅的笑意,手中的腰刀指着张锐,刀尖上戳着一个血淋淋的肉块。

张锐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那军士脚下的女子尸首,只见她的眼球凸出,嘴角与鼻孔间流淌着被殴打出的鲜血,身体残破不堪,满是血洞。

张锐的内心瞬间被愤怒和悲痛所充斥,但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无力拯救这些无辜的受害者。

他强忍着呕吐,脸上保持着冷漠,低头忙碌着调配那些不知成分的糊状物,没有理睬,这让那军士有些无趣。

“这家伙,终究是个胆小如鼠之辈。”

“那么好的血食都不知道吃,真是暴殄天物。”

不出所料,周围响起了一片奚落声。

那些藏匿于城坊深处躲避战乱的良善人家,尽管小心藏匿,但仍旧无法逃脱这些暴徒的魔爪。

这些暴徒会埋伏在水源处,待他们因干渴难耐而取水时,这些暴徒会尾随在后,在他们回到藏匿处时,再突然出现,把他们一家老少一网打尽。

随后便是比那些所谓的黑暗小说更加残酷、更加直观的视觉与听觉的双重冲击。

虐杀,残酷折磨,活人食肉,这些对于这些暴徒来说,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娱乐”罢了。

而那些被迫卷入的新成员,在残忍的压迫下迅速丢弃了人性中的基本底线与羞耻感,他们的沉沦速度甚至超乎想象,许多丧心病狂的主意与提议,都是由这些新成员提出的。

因为张锐的不同流合污,这些新成员对他极其不满,常常对他冷言冷语和无情嘲笑。

张锐在调配药膏的同时,目光却不经意间扫过这些暴徒搜集来的物资与武器——几十枚令牌、三十几支长枪短矛,以及同样数量的横刀,更有一件形似喇叭口的火铳,旁边散落着一卷引线和几瓶火药等杂物。

这件火铳是从海外引进的,在与海外敌对势力的交锋中,因对手火器的先进与精准而让凉州军饱受其苦,故而也学会了一些火器的使用技巧。

在夜色下,城外的清水河之上已浮现出连绵不绝的船帆与桅杆,那是漕运水师的船只开始封锁桥梁,防止城内乱军逃脱。

相较于被皇城与粮仓环绕、喊杀声震耳欲聋、火光冲天的南城,张锐所处的北城,此刻死寂一片。

凉州军预感到了他们的末日即将到来,他们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疯狂之中。

那些体弱多病和伤势沉重的同袍被他们抛弃,又因财物的争夺而爆发了一场血腥的争斗。

随后,残余的凉州军拿出了所有能找到的食物与酒水,尽情地吃喝。

在那一锅锅翻滚的汤水和一瓶瓶醇厚的酒液中,张锐混入了自己偷偷留存下来带有毒性的草药。

最先失去意识的是那些负责警戒的哨兵。

紧接着,那些原本在休息的轻伤者也纷纷陷入了昏迷。

凉州军头领和他的几个心腹尚有几分清醒,待要挣扎,被早有准备的张锐拿刀抹了脖子,一阵阵哀嚎声,咒骂声和求饶声在他耳边不断响起。

然而,这些声音很快就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

看着那些横七竖八堆叠在一起的尸体,张锐的脸上很平静。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而且数目如此之多,但令人诧异的是,张锐没有感到任何的慌乱和恐惧。

张锐拖着疲惫的身躯,一瘸一拐地走出聚集地,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他抬头望向天边,天边正微微露出亮光,张锐叹了口气,低声自语:“杀人也不难嘛。”

东方的天空越来越亮,渐渐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随着时间的推移,红晕的范围逐渐扩大,颜色也变得更加鲜艳,犹如火焰在跳跃。

就在这一刹那,一个火球从地平线上猛地一跃而出。

正在这时,张锐头痛欲裂,一阵剧烈的眩晕感差点让他晕过去。

一段一段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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