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剑心(4k)(2 / 3)
还没有见过如此刁钻的剑法,第一剑看似是试探,可后面接连两剑,却化试探为杀机,稍有不慎,自己便会被开膛破肚。
若这剑术是眼前此人所创,那他的造诣恐怕已经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
黑暗中,两人默默盯着对方,脚步在厅堂间盘旋,为下一轮的出剑做准备。
楼中的气氛愈发凝重,而绿珠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不懂剑术,却也知道赵黑是石崇请来的高手,刘羡能与他打得平手都已非常难得,何况要战胜呢?但她对于这种局面完全无能为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为。
正犹豫间,赵黑动了,这一次他先发动了抢攻,由于知道刘羡的水平,他没有选择冒险的劈刺,而是在脚步靠近的同时,他手腕翻转,长剑剑锋顿如迅雷闪电般横扫而出,狠狠击向刘羡手中的长剑,务求一剑压开刘羡的剑锋,再回剑去削他的脖颈。
刘羡见状,原本对刺的长剑扑簌簌一闪,剑锋前后数变,先让开了赵黑反臂横扫过来的剑势,而后剑尖冒险往对方剑身上一点,也不用力,稍稍阻碍赵黑的剑势后,他的脚步连连后退,同时也依样画葫芦,反手一个扫剑,试图去逼退赵黑。
可赵黑占得了先机,哪里会这么轻易放弃?眼前的横扫他视若无睹,脚步继续向前,长剑则由横扫变为上挑,剑尖直指刘羡的下颌。若是双方同时中剑,无非是一人断肠,一人穿头。
刘羡只能放弃扫剑,持剑手手心不断横摆,改用格剑来打乱赵黑的剑势。
赵黑先挑后点,再搅又压,刘羡则分别对以崩、截、提、抽。
短短的几个呼吸间,两人的剑身不断交击,身位来回转换,恰如两只飞鸟在狂风中相互追逐,双方本来都是快剑手,此时拼抢起来,可谓是快中之快,一时间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双方的剑法谁高谁低。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一轮缠斗下来,刘羡大体采取守势,一连和赵黑对了有十三剑。
可和此前刘羡使出的弓虚剑一样,赵黑虽然抢住了先机,但始终无法把先机转化为胜机,两人的水平实在是过于接近,而在速度和力量上,也没有明显的差别,导致双方虽没有默契,却离奇地达成了平衡,一时间竟谁也奈何不了谁。
等到赵黑这一轮气力将近,他抽剑回撤,刘羡若要取胜,此时就该化守为攻,趁势反击。但刘羡也没有多余的气力了,只能与赵黑同步后退,拉开两者间的距离,而后不约而同地开始调整气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刘羡想到。
根据这两轮的对剑,他对赵黑和自己的实力都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认知,两人要是继续这么斗下去,没有两刻钟,根本不可能分出胜负,更别说分出生死了。
现在时间是如此紧迫,自己根本不可能在这里耗上两刻钟。按照原本的计划,不管成与不成,在三刻钟左右,刘聪他们就会尽数离去,到时候,园中只剩自己,还怎么带绿珠脱身呢?
要是楼中再有两三人进来阻拦,自己别说带绿珠走了,就是自己想成功脱身,也是难上加难。
怎么办呢?莫非要放下绿珠姑娘,自己先去逃命吗?
刘羡回头去看了一眼绿珠,见黑幕中她清亮的星眸正凝视着自己,眼角似乎蕴含有晶莹的泪珠,这顿让刘羡联想到负担二字。他记起了母亲的话,又想,既然来到了这里,就不应该半途而废。
必须打破这个僵局!哪怕没有办法,也必须在短时间内取胜。
何况,在他对绿珠露面以后,自己其实就没有别的退路了。
故而沉吟几个念头后,刘羡决定再冒一次险。
在这个难缠的对手面前,刘羡还剑入鞘,第一次开口说道:“不要再拖拉了,要么让开!要么下一剑,一招决生死!”
赵黑一愣,显然是讶异于刘羡的年轻,但他略微思考,便明白了刘羡的用意,笑道:“生死?你要搏命?”
此言一出,绿珠也明白了场上的局面,她极为担忧,向前趋走两步,对刘羡低声说:“公子何必如此?若不能取胜,就早些走吧。”
刘羡恍若未闻,他横手压了压绿珠,示意她不要多话,而后对赵黑坦然道:“搏命又如何?我来到这里,就已经不在意性命了!”
“你这样的剑客,应该也一样吧!若不能于剑锋上决生死,就是一生的耻辱,不然,如何对得起这一颗剑心?”
“剑心?”
赵黑有些恍然,他想起之前自己在司马玮面前的豪言壮语,不料转眼间就被眼前的剑士反言相激。
身为一位名副其实的百人斩,自己从五岁时开始练剑,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余载,多少次挥汗如雨,多少次生死擦肩,却从未有一日有所懈怠。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儿时起,就向往一剑决死的传说吗?
对于一个人来说,无论渡过怎样理智的一生,但胸中总是不缺少激情和梦想。而对于一名真正的剑客来说,分出剑心间的高低,则是无法拒绝的请求。
因为一剑定生死,就是这样一种激情,这意味着对自己剑术的一种绝对自信。
而且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若要强走,自己其实也留不住,想要分出胜负,确实也只能用这种法子了。
考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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