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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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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太子急了

闻鸢答道:“原尚药局奉御陈总管,因他曾三番五次在东宫的饮食做手脚,太子殿下索性除了他去。”

宋秋瑟只觉惊骇:“宫里竟然有人敢对太子下手?”闻鸢一笑:“那人一除,宫里各处便安分多了呢。”让尚药局奉御死在毒上,李曜是懂杀人诛心的。夜里静悄悄的,闻鸢道:“太子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不喜欢弄的血腥残忍,即便是要杀人,也是有讲究的。”

这一点不用闻鸢提点,宋秋瑟早知道李曜不是个正常人,他那种病态的偏执早已显露出端倪,三年前,她就看出来了。巡夜的人从窗下走过,两个人都禁了声。

闻鸢轻轻道:“姑娘不怕我就好,时辰不早了,快歇下吧。”宋秋瑟躺进了被熏好的帐子里。

暮春暖了,被子也换了一层薄的,宋秋瑟侧身躺着,手中抚弄着那一方芙蓉石的印章,渐渐将那冰冷的石头捂暖了。

深夜,东宫角落里供奉牌位的小屋开了一道缝。长明灯在风中摇晃,几次都要熄了,却又挣扎着燃起来。每当这种时候,太子身边都只留一个哑奴。有时甚至连哑奴都被打发了出去。

哑奴在灵前上了香,磕了头。

李曜淡淡出声:“你走吧。”

哑奴躬身退了下去,替他关上了门。

李曜抬起头,瞧着半空中的烟凝聚成了莲花状。他回忆起了最后一次正常见到母后时的情形。母后总是体面的。

尽管她的身体上伤痕累累,但是露在外面见人的地方从不留伤。那时已经快夏天了,可母后还是穿得很厚重。层层叠叠的凤袍,压得人不能尽情跑动的金钗……母后多数时间都坐在她的金座上,不怎么出门,也不走动,像是被定在上面的娃娃一样。

他记着那一日,自己穿了身暗红色的锦袍,趴在母后的膝上,道:“母后,牡丹花快要谢了,母后我带你出去赏花吧。”他小时候是很喜欢在外面侍弄花花草草的。那样生机勃勃的小东西,看着就令人心情很好。可母后似乎不喜欢。

母后只喜欢插在瓶子里的花。

他满怀期待,可母后依旧摇头,摸了摸他稚嫩的小脸,说:“母后身体不舒服,不能走动,你去吧。”

他担忧道:“母后凤体欠安,请御医来瞧瞧吧。”母后仍旧摇头。

他缠闹得太厉害,父皇从里屋出来了。

母后背对着父皇,瑟缩了一下。

父皇将他抱起来,说:“你母后身体里有东西,你别闹她,自己去玩。”李曜自从见过父皇在房中的粗暴后,便有些怕,父子之间的关系也生分了许多。他不知那句“身体里有东西"是什么意思,却也不大敢问,他不再缠闹母后,扭头跑出去了。

牡丹天香国色,盛开的时候是真好看啊。

李曜还是惦记着母后,晚间摘了几朵开得正好的花冠,带回去给母后插在花瓶中。

回去时,母后已经不在金座上了,而是挪到了榻上。那张床榻很大,像个小房子,能容纳他在上面打拳。母后端坐在榻上,仍旧死板的像个娃娃。

李曜站在帘子外瞧了她一会儿,她招手让他过去。他欣喜的扑了过去。

母后低头看着他,目光温柔似水。

父皇不在宫里,听说出去见人了。

母后那天很反常的与他说了许多话,他曾经一度差点遗忘,可又在这些年的夜里独自慢慢拼凑完整。

她说:“母后很爱你,母后会永远记住你的样子。”她说:“没有女孩子喜欢疼,你要记住,等将来你有了妻子,一定要好好爱惜她,鱼儿应该生活在水里,鸟儿应该飞在蓝天上,花儿应该长在泥土里,喜欢一个人,要让她舒心快乐,不要强迫她。”她说:“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海…母后给你取了一个表字,少悔。你的一生,要开开心心,炳如日星啊。”

后来他发现,那一日她字字句句都是遗言。当天夜里,她便薨了。

拂尘上一根细细的马尾丝嵌进了她的颈脉里,她一声不吭,忍到了死。连皇上都以为那是无心之失造成的遗憾。

只有李曜知晓,是母后自己选择在那一天了断。供桌上的香燃了一半。

李曜从回忆中走出来,端正跪下,说:“母后,儿臣要迎娶心上人为妻了,可是她…好像和正常姑娘不太一样。”他曾经很认真的探究过什么才是正常的恩爱夫妻。为此,他看过不少话本,甚至是禁书。

听说兵部尚书与妻子是全长安出名的贤伉俪,前不久,他还专门派潜龙卫去人家内宅里盯了一段时日。

可兵部尚书的内宅里也是一片鸡飞狗跳,打来打去。只不过,动手的是女人,挨打的是男人。

他在某个夜里亲自去瞧了一眼,看着年逾五十的尚书大人抱着枕头跪在房门外哀声讨饶。

恩爱夫妻原来竟是这个样子吗?

其实宋秋瑟的父母也是人人称赞的恩爱。

只是年头太远了,在李曜的印象中,最让他震撼的,是沈琳琅为了丈夫肯孤身入险境的决绝。

宋秋瑟还会记得她父母之间的相处吗?

李曜很想早些把人迎娶进来,可迫于多方牵制,良娣一天定不下来,他就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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