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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录(五)(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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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有所悟,终于放下了手中神气的大弓,提起考场的普通长弓,在这场考验准星的考试里,轻就是快,快就意味着更多的机会。

但留给他的机会不多了。

十八、十九、二十……

当最后一只鸽子发出哀鸣时,顾清澄轻轻呼出一口气。

长弓落地,她身后的箭袋已然空空如也。

考场陷入一片寂静。

贺珩,败了。

伍迈禄的眉毛拧紧,心中五味杂陈,他不得不承认,对舒羽的评价,还是过于草率了。

无论是身手还是谋略,舒羽在这场考试的表现都堪称完美。

唯一的问题是——

她对杀戮的洞悉程度,超越了所有普通学生。

贺珩骁勇无双,本应毫无悬念地拿下这场考试,可惜他碰到了,把考试当成杀戮的舒羽。

箭箭有余力,但箭箭致命,一箭封喉,算无遗策。

伍迈禄的心里突然浮起了一丝寒意。

这是对杀戮的顶级理解,有这样能力的人,他只认识一个……

不可能,七杀已经死了。

就算没死,也不可能是这个,经脉寸断的普通少女——

书院座医颤抖着声线,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布了舒羽的脉象:

学生舒羽,经脉寸断。

围观的所有师生,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顾清澄无辜地眨眨眼睛,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你……”

伍迈禄明白了这个少女在考场上所有的苦心。

经脉寸断,意味着她毫无内力,力量也小于常人。

除了拼命,舒羽毫无选择。

一时间,艳羡如潮水般褪去,所有人的目光,从发现天之骄女的惊艳,沦为了深深的同情。

“经脉尽断还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那不是废人吗……”

有人摇头叹息,有人低声感慨命运的无常。

“不可能!”

林艳书听到这个消息,推开围观的人群,挤到人群中央。

她清脆的声音掷地有声:“书院的座医也不过如此!舒羽这么厉害,怎么会经脉寸断!”

言罢,她看了一眼贺珩:“如意公子,你说是不是?”

但贺珩只是呆呆的站着,发梢的金铃也一动不动,他的眼里没有同情,也没有愤怒,唯一剩下的,是认可与疑惑。

林艳书见他不言,一张小脸更是通红,一把挡在顾清澄前面,护短道:

“舒羽我们走,不理他们,我让二哥派人来治好你!”

顾清澄只是笑,站了起来,拍拍林艳书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伍教习,脉象不好,影响成绩吗?”

这叫脉象不好?这叫时日无多!

伍迈禄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了,不愿再打击她。

很快,书院门前只剩下了林艳书等人。

林艳书拉着顾清澄准备离开时,呆滞已久的金铃却突然响了。

“为什么?”

贺珩不愿走,手里还握着那把他引以为傲的神弓。

“什么为什么?”林艳书问。

“你没道理比我强。”

贺珩绕开了林艳书,语气诚恳地向顾清澄说出了最挑衅的字句,骄傲的桃花眼第一次露出了迷茫。

林艳书正欲发作,顾清澄却挡住了她,径直对上了贺珩的眼睛。

“如意公子,杀过人吗?”

她走得很近,问得也很轻。

——你杀过人吗?

明明是艳阳天,贺珩却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直蹿上脊背。

“还没有。”贺珩定了定神,努力显得镇定,“舒姑娘就擅长杀人了?”

他不露怯,也问得直接。

但这问题没影响到顾清澄分毫,却像一记重锤,砸在了旁听的林艳书心上。

林艳书的小脸开始泛白,突然回想起了初见时,被舒羽的剑架着脖子的那一瞬间。

冰冷的触感仿佛再次袭来,恐惧在她脑海打转——

难道她,真的是杀手?

她是靠近自己来杀自己的……还是来杀如意的……?

“噗嗤。”

在她的小脸失去最后一丝血色的时候,听见边上的舒羽嗤笑出声。

“我杀过猪。”

顾清澄认真道。

“我是穷乡僻壤的县尉的孩子,买不起钗裙,只能跟人学杀猪。”

林艳书脸上的苍白消退,却很快转移到了贺珩脸上。

“舒姑娘的意思是,本公子习武还不如杀猪?”

他好像有些愠怒,镇北王世子自幼跟随名师习武,如今败在了一个杀猪女裙下。

顾清澄自然没杀过猪,但忍不住陪两位纨绔玩一会。

“如意公子,烈马虽猛,却比不上濒死之猪的求生本能。”她说得头头是道,“那猪为求活路,发起狂来,烈马也要避上三分。”

“那射箭呢!”贺珩竟觉得她说的有三分道理,不由追问。

顾清澄神色平静,娓娓道来:“杀戮之事,大同小异,讲究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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