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若现的腰心(1 / 3)
江迟序的伤在背上。轻轻把他的头发拢过来,垂放在一侧肩膀上,苏幼仪的动作小心翼翼,不敢碰到江迟序一点肌肤。
绢丝沾满了血,轻轻揭下来,背上条条道道伤口触目惊心,郡王竟然下手这样狠。
偏偏江迟序像不怕疼一般,背对着她坐在那,稳如泰山,一声不吭,甚至连一点汗都不曾流。
瓶子里装的是上好的金疮药,她动作轻柔抖在他伤口上,心中微颤。
“究竟是因为什么?”不小心把心里话问出来了。
苏幼仪咬了咬嘴唇,有些懊悔。
江迟序坦然道:“灵娘不该入府。”
竟然真的是为了她的事。
苏幼仪又有些愧疚,她拿起绢丝为他包扎,环过江迟序的胸前,她才发现一件十分尴尬的事。
他的背很宽,她双手环过有些吃力,裸露的后背在她眼前一览无遗,刚才她只顾着看伤口,竟然没注意到——
江迟序几乎把寝衣上半部分全脱了,领口并着衣襟轻轻搭在他劲瘦的后腰上。原本打在他手上的阳光,此刻照在肩膀和背上,映照出肌肉起伏的阴影。
特别是在衣襟遮挡下,若隐若现的腰心,如摄人心魄的波浪,引得人想一探究竟。
呆愣了片刻,苏幼仪脸热得像是有火要烧起来。
绢丝从她手里掉落,轻轻撩过江迟序的脊背,仿佛一朵浮云略过崇山峻岭。
“怎么了?”
清冷的声线配上这样露|骨的画面......
“没,没事。”赶紧捡起绢丝,手有些抖,生怕触碰到他。
她道,“我,我的手不够长。”
“递给我。”
苏幼仪把手中绢丝扯住一头,另一头递给江迟序,他接过后再从另一边递过来。
交接过程中,难免会碰到他的手,偶尔,他的手也会轻轻擦过她的指尖。
像被烛泪烫到,苏幼仪有些瑟缩的冲动,但都被她忍住。
漫长的包扎终于结束,绢丝遮住江迟序一部分后背,那股莫名旖旎的气氛才少了一些。
苏幼仪长舒一口气,又怕自己的气息冒犯了江迟序,连忙憋住,站起来。
原本她是站在床前的,但是为了缠绕绢丝,不知何时,她已经坐在了江迟序床边......
冒犯,这是天大的冒犯!
生怕被责怪,苏幼仪又弯下腰重新铺展了一下方才坐过的地方,生怕留下一点褶皱。
“多谢。”江迟序背对着她将寝衣穿好。
“啊...没事,我...我,没事。”苏幼仪祈祷自己此刻的脸不要红。
“我得走了,兄长,我...我还没吃饭,啊不对,我还没......”她脑子空空的,随口扯出一些事情搪塞。
无论如何,她必须要走了。
因为今天频频冒出的大胆想法又像春天里吸满雨水的藤萝一样,在脑子里蔓延滋长。
她落荒而逃。
-
郡王府安静了几日,渐渐重新沉浸在喜事将近的欢乐氛围中。
虽然苏幼仪没有回应这婚事,但是已经不重要。
苏幼仪这些天除了安心准备三日后宫宴上皇后的生辰贺礼,就是睡觉。
她这些天睡不好,频频夜梦,光怪陆离。
“啊——”她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桃溪连忙跑进来查看她的情况。
“小姐,您喝点水缓缓吧。”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小姐从梦中惊醒了。
目光有些呆滞,苏幼仪看了看桃溪,喝了一口温热的水,这才回过神来。
她刚才梦见自己设计江迟序,嫁给了他。
然后新婚夜被他掐住脖子厉声质问:说!我明明帮了你,可是为什么要害我!
她把脸埋在手掌中,自己若是真的这样做,那么真的要被兄长厌恶彻底了。
“小姐,方才彩菊来说,王妃今日中午设了家宴。”
“好。”苏幼仪不再多想,下床梳洗。
确实是家宴,桌上除了她和祝惜芸,就是老夫人、郡王夫妇还有江迟序兄弟二人。
一番客气后,大家闷声吃饭。
是郡王先开了口,他道:“往日苏兄待我如亲兄弟,如今他已去了十年,看着孩子健康长大,实在是感慨万千。”
是的,今天是父亲的忌日,苏幼仪没想到郡王还记得。
十年前的今天,她失去了父亲,再过一个月,她乘船来到京都。
郡王妃道:“是啊,都长大了,今后都是一家人,郡王当心身体,切莫伤怀。”
说着,她转头笑盈盈看向苏幼仪,像从前那样,“幼仪,今后你就像我与郡王的亲生女儿一般。”
苏幼仪从前总会因这句话触动,但是现在,她有些听腻了。
这句话就像一张热乎乎的烧饼,绑在她刚好够不到的地方,而她就是那个饥肠辘辘,无数次努力抓烧饼的傻瓜。
“多谢郡王妃。”她无话可说,只有道谢。
“迟安从小身子不好。”沉默全程的老夫人终于开了口。
苏幼仪看见祝惜芸的眼睛亮了亮,挺直腰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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