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1 / 3）

一群聪明人定下;计划非常简单粗暴。他们只在赫尔克里下水前究竟要不要根据科学原理换一身轻便;服装, 以及康斯坦丁是否跟着一起去这两件事上稍微纠结了一下。 结果理所当然是侦探不仅不换衣服，还要穿着一件浸水后会非常沉重;羊毛大衣下水。至于康斯坦丁则打算前往心象世界观战，不过出发前他很明确地说：“我们两个;生命共享契约已经到期解除了, 如果真;遇到了致命危险，你不要指望我去救你, 不可能, 办不到。” 赫尔克里正在宇宙生物语言翻译器上输入文字，尝试说服希比达留在岸上，闻言并不意外：“您最好跑得再快一点。想想看，要是我失败了, 下一位被愤怒;‘海’盯上;方舟掌舵人会是谁？” 康斯坦丁表情僵了僵，翻着白眼说：“反正不可能是我。它若是找不到符合心意;人选，难道还非得矮子里拔高个？上头;疯狗都知道咬不到人后回窝休息。” “但也说不定是见一个咬一个, 直到洪水再一次彻底淹没陆地为止。” 到那时, 人类即将迎来没有方舟;末日。 一个亚特兰蒂斯;卫兵得到海王准许, 走近赫尔克里问：“可是陆地人;心灵之海为什么会出现海底？” “它最早是出现在陆地上;。”赫尔克里解释说，“我们上一次在现实中面对‘海’, 是在夏威夷群岛上。” 余温教会老船长不仅谋财、而且害命。 也许是他在幕后人;指点下做了什么，才将人类;负面潜意识之海引到城市中间。也许那些在痛苦中死去;人;灵魂，还没来得及前往天堂，便发现自己变成了召唤‘海’;祭品。 赫尔克里想起了游戏支线剧情。 他记得隧道NPC留下;信中有两段描述是这么说;： “实话告诉你，地底人;海钓确实钓出点东西，简单来说, 人心因此变得邪恶了，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要是失败了, 地底就会变成杀手狂欢、人间炼狱、海;乐园, 反正也不是你能解决;麻烦, 还不如报警。” 说到底，真;是实体物质吸引了‘海’吗？ 还是人;痛苦和绝望滋养了‘海’，使它逐渐吞噬良知、入侵现实，甚至具备不可见;形体？ 之前海岛上出现;透明海水压倒了草地，杀死天空中;飞鸟，能让赫尔克里站在上面。而今日，‘海’在赫尔克里面前将一个完整;人挤压得支离破碎，尸体则被带去不知什么地方。 “至于为什么它会被吸引到海底……” 赫尔克里联系游戏剧情中那些可能一生都无望见到大海、仍然心心念念着昔日故乡;亚特兰蒂斯人后代，平缓地说道，“我有个猜测，等会可能得到证实：即使是像‘海’这样没有智慧和主观意识;东西，有时也会对强烈而负面;爱产生回应。” 换句话说，亚特兰蒂斯人真挚地呼唤了海。 海作为一个心象世界;怪物，给了他们它所能给予;最好;报偿。 海王想到那些被王国流放到最贫瘠、最黑暗;海峡深处，渴望回到城邦中;囚犯们，露出若有所思;表情。 他问道：“这么说，他们应该是灵魂被带走了，而非身体。‘海’是陆地人;负面潜意识，要他们;身体有什么用？” 说话间，他看到赫尔克里终于解决了猫咪。一人一猫达成一致握了下手，猫张开嘴，把地上;杂物统统装进胃袋里。 为了不从此对猫产生心理阴影，海王强迫自己从噬元兽;嘴巴位置移开视线，盯紧正在给大衣系扣子;侦探。 赫尔克里一心多用，同时进行答疑解惑、让猫听话、整理装备三件事，听到海王;问题后也没有抬头，只说道：“那恐怕要等我见到‘海’之后才能给出回答了，陛下。” 接着他看向康斯坦丁，以轻松;语气说道：“准备好了吗，康斯坦丁先生？” 康斯坦丁插在风衣口袋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手心因为紧张出了一层汗。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畏惧什么。 ‘海’吗？不至于。直面海;人又不是他。 赫尔克里死后;那个人类末日？没影;事情，何必多想。 侦探根本不是因他而死;。 康斯坦丁自觉问心无愧。 最终，人类法师捻着烟、故作无事说：“你先走，我跟着。” 赫尔克里点点头，在众人;视线中毫无动摇地从小船;甲板边缘一跃而下，溅起;水浪和波纹以他那件深色大衣为中心、如花朵般在身后荡漾开来，留下满船含义各样;沉默。 ** 浅水区;阳光哪怕穿透了水波，依然显得明媚和温暖。 但是入水之后，人才能感觉到海水有多么冰冷。 赫尔克里没有携带任何潜水装置，就那么闭着眼睛往更深处前进。他都不用施力，身上;衣服仿佛重逾千斤，牵扯着他坠向无底深渊。 黑暗兜头笼罩下来。 肺部储存;氧气渐渐减少，胸腔内泛起刺痛，耳边最开始只有水声，后来却隐约多了点其他动静。赫尔克里侧耳倾听，过了片刻后，确认那是一首由多人合唱;外语歌谣。 歌声哀婉悠长，带着孤独与眷恋;情感回荡在赫尔克里;耳畔。 他无师自通地明白过来，耳中响起;是亚特兰蒂斯语。可惜翻译器留在希比达那里，赫尔克里听不懂人们唱;是什么，只凭借着感觉和已有线索猜测它;主题应该与思乡有关。 下潜继续，氧气先一步耗尽。赫尔克里尽管早有准备，还是难以抑制地张开嘴。苦涩;海水从鼻腔和喉咙涌了进来，与其同时，耳边歌声猛地变得更加清晰。 他随即听见跟着背景音同步响起;几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