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2 / 2)
接下气,这个侄媳妇、嫂子最是孝敬和气,无论是孝顺叔婶还是抚育年幼的小姑及自家生的两个孩子,她都是无可挑剔的。如今乍然离世,还是自尽而亡,没有人能承受得了。 郑叔父将人拉到一旁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郑芝龙除了摇头也不知缘故。待到众人的情绪略微好转,他便询问起他们是否注意过昨日李玉娘出门前后的异样。 昨日郑婶婶在为今日出行做准备,并未留意李玉娘的动向,郑小妹倒是瞥见嫂子归家时失魂落魄备受打击的模样,她还关心的问了一句,不过被嫂子言语带过去了。 随后归家的大儿子亦得知母亲暴亡的消息,同样狠哭了一场。 郑家很快挂起了白幡。郑芝龙在县里人缘极好,知他家有丧事,左邻右舍都过来吊唁。他忍着悲痛,一一接待了众人。 来往的人群里,一个年约十六、七岁,干瘦的少年眼神总是在郑芝龙身上来回睃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在郑家挨挨蹭蹭磨到其他人都快离开的时候,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定,来到了郑芝龙的身边。 “郑大哥,借一步说话。”那少年操着难听的公鸭嗓小声地在郑芝龙耳边道,随后先一步移到了一旁,远离其他人。 郑芝龙实在没有心力再应付其他人,回头觑看一眼,说话的少年是李家的小子,诨名小猴子,常日间在大街小巷内乱窜,靠着买些果子打柴火生活。 他父亲四年前走了,独自跟着老母过活。他老母年轻时未保养妥当,如今眼神不好,做不得活,家里全靠他养活。郑芝龙往日见他对他母亲孝顺兼之小小年纪便扛起了家里的重担,对他多有帮协,有些跑腿的活多给他,日常也散些银钱与他养活老母。 李家小子虽然跳脱,倒不是不知礼数之人,郑芝龙犹豫了片刻,还是朝他那边走了过去。 随着李家小子嘴唇开合,郑芝龙的面色愈发阴沉,随后钵大的铁拳狠狠地砸在一旁的墙沿上,愣是将墙面砸出了一个凹槽出来。 李家小子说完便悄悄从郑芝龙身旁绕看,随后快速走到院门边又回头看了一眼,才一溜烟穿过大门,离了郑家。 整个身上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郑芝龙心中被滔天怒意所焚烧,乍听闻他的妻子遭到如此羞辱,他如何肯罢休。 三两步跨出院子,郑芝龙离开了家。翌日,忍耐了一夜的他来到的县衙,他要告官。 县令还在后堂,县尉有事不在,只有县丞守在衙门里。见郑芝龙气势汹汹地走进来,县丞迎了上来,道。“贤弟家中有事,如何此时过来?为兄今日当值,晚些再去贤弟家中吊唁弟妹,还请节哀。” 郑芝龙被愤怒的情绪左右,没有寒暄直接说出了来意。“兄长,小弟要见县令,我要告梁寄女干淫良家妇女,逼其自尽身亡。” 见郑芝龙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来,县丞胆战心惊。他是听闻郑芝龙的妻子似是死得古怪,只没想到还有这一段事故。可是梁寄他也认识,甚至可以说熟悉,县里的大部分人谁不认识新任县令的小舅子呢。便是郑芝龙,也多次与其同桌饮酒呢。 “这,这其中可有误会?”县丞面露难色,有些不确定地问。“梁寄这人虽是一副纨绔子弟做派,倒也没做过如此伤天害理的事。” 不是县丞要为梁寄辩解,但这几月观察下来,那梁寄除了吃、喝、嫖、赌,从未听闻祸害良家,故而一时有些不确定。更和何况对方乃是县令亲戚,若是其中有误会岂不是得罪了县令,故而县丞才有此一问。 忍着羞愤,郑芝龙将李家小子所说,以及随后他出门调查的情况都告知了县丞。梁寄侵、犯他妻子,逼死她的事板上钉钉,绝无误会的可能。 县丞与郑芝龙是金石之交,听了全部亦是义愤填膺。他道。“贤弟,县令公正,又垂爱于你,必定不会包庇此等恶事。为兄为你写状子,一同到县令跟前分辨。” 两人写好状纸,一同请县令入衙,状告梁寄。 县令看了状纸,又听郑芝龙分辨清晰,同样恼怒妻舅不省心,安抚苦主后承诺定会给个满意的答复,让两人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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