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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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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的魔力让她在许多棘手的案子中显得比洛更加必不可少。

安妮斯顿男爵的丈夫早些年在任务中殉职了,之后不久,她本人也在围剿炎龙时牺牲了,只留下玛丽安这个年幼的遗孤。据当时同行领队的阿鲁卡德公爵所证言,那只浑身覆盖坚硬鳞甲的庞然大物从洞穴中朝他们露出头,便很显然地对安妮斯顿男爵展现出惊人的兴趣。它竟笨拙地张合着嘴,发出一种神秘的声音,若不是龙不可能说话,且它发出的声音连博学广闻的公爵都无法识别,那举动简直就像在说某种语言一样。假使它真的掌握了语言,那么显然它的话是对着安妮斯顿男爵说的,因此她主动请缨去探查,却在一阵强光之中与炎龙一同消失了。尽管她的献身壮烈伟大,却并没使还活在人世的玛丽安·安妮斯顿在帝孚日得到什么殊荣。她的双亲还在世时便早早失了亲王的欢心,他们的牺牲想必是他喜闻乐见的。又更何况在母亲死后,她忽然患上了这种困病,隔三岔五便会昏睡过去,这使得她原本还算出色敏锐的搜寻能力也显得不起眼了。好在她被广结人脉的汉斯爵士收留了,这些年来替他办一些中规中矩的案子。自从这个名叫安德烈的年轻人被汉斯爵士初拥后,她不论在哪里昏昏欲睡,身边都少不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一边——譬如现在这个时刻。

洛没有叫醒她,若无其事地拿起她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他叫来伙计结了账,便将她熟练地搂在怀里抱了起来。尽管她陷入了沉睡,安妮斯顿恬静的脸上并没有那种他所熟悉的放纵、疲惫的痕迹——那是一种在他这个阶级每一个生活放浪的血族脸上都能观察到的迹象,包括他自己。安妮斯顿从不饮酒的习惯在每夜都烂醉得像猫似的血族之中显得十分可怖:她贪嗜清醒。

他带着安妮斯顿从传送门回到汉斯爵士的领地,进入她的房间。这个空间和她本人的性格一样:几乎空空如也,却十分邋遢——仅有的物件在空荡的房间里似乎都处在错误的位置。书籍和成堆的文件摊在桌子下面,桌面却光可鉴人;和桌子放在同一面墙前的是一面全身镜,却少了底座,只是摇摇欲坠地抵着墙放,如果走路时脚步再重些便要倒了。洛将她安置在床上,朝镜子里看了眼——对着反光物检查仪容是他下意识的习惯。镜子就像托着濒死者身体的海面那样诚实地重现着它所见的影像:一个空虚、憔悴的影子。

面对镜子刻薄的评价,他满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挪了挪位置。吻过玛丽安的额头后他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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