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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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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该是揭发三皇子了。”,景渊无谓地笑了笑,眉眼中带着几分的胜券在握。

看来他筹备多年的证据,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九殿下莫要着急,依微臣之见,联合太子之后这胜算才能更大。”

随即他拱拱手,继续道:“虽然我们沈家从未站队过任何皇子,但是朝堂之事还是略知一二的。”

“眼下夺嫡之事愈演愈烈,殿下不该直面出手,只有联合太子,才能洗脱您觊觎皇位的嫌疑。”

沈父一番推心置腹,便是害怕景渊又引火上身,毕竟他好不容易才能独善其身。

其实景渊的性子温和,不该生在帝王之家,他本不欲沾染任何的权势。

奈何造化弄人,越是不想,越是缠身。

景渊微微颔首,显然是将沈父这几句话听到心里了。

他眉眼一挑,“太子太和善,定不会相信的。”

可内心还是能感受到一阵酸意在胸膛翻涌。

自幼时,他便是宫中可有可无的一个人,既没有善谋略的母妃来铺路,也没有父皇的偏爱和疼惜。

有的只是一句一句的隐忍,和那几不可闻的叹息。

似乎在说为何命苦,生在了帝王之家。

随着景渊慢慢长大,他开始像母妃嘱咐的那般,隐忍,韬光养晦,甚至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

可这些牺牲换来了什么?

是母妃的惨死,还是世间的骂名,亦或者是皇子公主的白眼。

最后的几丝温情,也在失望中慢慢消逝,景渊也不再肖想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了。

可他还是能感受到周围人的善意,以沈云棠为首。

平日里端着一幅清冷自持的模样,可私底下却极为细致。他会在看到景渊的窘迫后,不动声色的维护。

即便对方比沈云棠还要魁梧,他也不会有任何的退缩。

他看过景渊所有的不堪后,还是愿意伸出手来,将景渊从深渊中拉出来。

便是这些善意,足以抵过他日后所能遇到的任何龃龉。

“而且,我不怕被父皇怀疑,我定要将沈云救出来。”景渊坚定道。

“您放心,沈云棠他们不会有事的。”

景渊直视着沈父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辞别了沈府,景渊一人开始朝宫中走去。

此行的目的是东宫。

彼时,天空晦暗不明,上午的日头早已被乌云所遮盖。

空气中带着几分稀薄的寒意,似乎快要落雨了。

可路上来来往往之人,只顾低头赶路,从未抬头看一看这四季之风景。

景渊一身玄色衣衫,长身玉立,眸中带着几分的冷意,却坚定地走向了他的路。

直到进了宫中,景渊面上的寒意才渐渐退去,换成了一幅纨绔的模样,似乎戴上了一层拒人于千里的面具。

可这些只是他用来自保的手段。

进了宫,他景渊便成了九皇子,半点看不出景渊存在的痕迹。

东宫中一片寂静,明晃晃的烛光在四处跳跃,连带着暖意都从心底生了出来。

景渊不敢去看,仿佛看上一眼,那心中便滋生出许多的妄念。

只得端正地站在门外,等着侍卫的通报。

待见到侍卫走出来时,景渊才恢复了平常的神态,从容地跟着侍卫往东宫内走去。

长廊之上,烛火摇曳,幔帐随风起,朔朔的雨声愈演愈烈。

只有他一人,独行于长廊上,感受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滔天寒意。回身看去,遥遥无尽的长廊蜿蜒在身后,长得看不到一个人影。

只有那寒风夹杂着细雨,浸湿了他的衣衫,和满头乌发。

“九弟为何不撑伞?”

太子景渡,一身白衣似雪般明媚,撑着把玉骨油纸伞拾阶而下,眉眼温润,噙着笑意。

见景渊从雨中走来,便飞快地走上前去,将自己的伞尽数撑在了他的头上。

浑然不知那雨帘之下的自己。

“皇兄,你还在淋雨。”,景渊有些抗拒这些突如其来的善意,只得用手将伞往景渡那里偏了偏。

“无碍,总要淋些雨的。”,景渡看到偏向自己的伞,便叹了口气,幽幽道:“九弟!”

带了几分的责怪,却随着他的叹息,渐渐飘散。

他看景渊还是这般的推拒,索性将伞收了起来,丝毫没有抗拒落在身上的雨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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