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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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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着摇头。 掩月道人长久地凝视着柳元正祭起的九元开界雷塔,神情之中难掩落寞。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此证至道之言!可惜,倘若昔年时,老夫能够早早地明白过来这个道理,当日便是冒险夺天门而走,履尘化地仙死战,也断然不会逆朔光阴岁月,走上这条万古孤寂的道路!” 闻言,柳元正缄默而不知该如何言语。 这里是岁月光阴的尽头,诚然,无何有之乡里,诸相斑斓璀璨,可每一个尘世里鲜活的人,都有着岁月长河里某一朵浪花打落时的气机牵系。 此地一道大幕隔绝了万古光阴,自然也隔绝了大道更易。 掩月道人于此地驻守万古岁月,不论他的长生路因此往前踏了几步,失去了气息牵系,与天地大道的交融,都注定是空踏而虚浮。 这万古光阴岁月的“造化”,待得回返尘世的时候,却不知又要用多么漫长的岁月去弥补其中的弊病。 闻言,反而是元婴道主洒脱的笑了笑。 “一饮一啄皆是天定,若非是道友驻守此地万古岁月,待得那点点执念掀起的诸相浪涛冲出无何有之乡,冲破岁月光阴落下的大幕,还阳而去,彼时何止是玄门的灾祸,更是尘世生灵的湮灭大劫,此等功果,自然有运道来酬,几步错路于我等而言乃是天堑,于道友而言或许却是通途。” 听得这等宽慰,掩月道人也只是牵强一笑。 “但愿如此罢!” 修行路上的事情,哪里又是区区运道功德能说得清楚的。 独坐万古,掩月道人自然不是那等侥幸之人。 定了定心神,掩月道人回首看向那厚重大幕。 “走罢,也该是我等回返尘世的时候了,定鼎天元不在这里,而在那片人间,唉……从未曾想过,还能有一日见一见那片天地。” 说罢,不等两人有所反应,掩月道人当先一步,掀开了那厚重大幕,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此时间,伴随着掩月道人的身影消散,无何有之乡中,道人那一道道光阴岁月里的化身,尽数成残影一般,在数息间散去。 柳元正颇为担忧的回望着。 一旁的元婴道主笑道。 “无妨,你我三人取道痕遗蜕祭炼道器,本就是在削弱无何有之乡中的底蕴,如此任其掀动狂澜,却也冲不出光阴壁垒来;古妖神时代、世外仙道时代,昔年更为漫长的光阴岁月里,此地无人驻守,不也未曾生出事端来么?根源还是在定鼎冥府上面,待得轮回接驳万道,彼时,一点点执念残灵又算得了甚么!若是冥府无法定鼎……那才是真正的湮灭大劫……” 说罢,一边喟叹着,元婴道主一边掀开厚重大幕,走了出去。 最后,是柳元正托举着九元开界雷塔,随在了元婴道主的身后。 自此,这偌大的诸相,这纷呈的一界,就这样被三人甩在了身后,隔绝在了岁月光阴之外。 无何有之乡。 无何有。 一如万古前一般,陷入了沉寂之中。 …… 慢慢回首来时路。 逆朔岁月光阴的路上,三人的身形几乎在凌乱的光影里扭曲成了一道斜长的晦暗阴影。 那不是他们本身的颜色,而是路旁的灰尽与尘埃在光阴里的倒影。 缘何此地方是葬身处? 直至此刻,柳元正方真正看了个明白。 那是昔日留在岁月光阴里的道痕都在销蚀之中崩溃开来,曾经无穷日夜里苦思冥想的道与法、经与咒,曾经吞风饮露之后凝炼的天地菁华。 伴随着性命的最先溃散,这些残存在岁月里,深深的烙印在山河之间,又经历了极短暂的坚韧不磨之后,伴随着大道的更易,方才彻底的散开,尘归尘,土归土,化作了真正无用的东西。 岁月长河能倒流么? 不能。 便连仙人脚下的路,走过了,便是走过了。 所以灰尽才是灰尽,尘埃只是尘埃。 将这一切重新看在眼中,柳元正只觉得悲凉。 前方不远处,元婴道主更是忍不住长叹。 “这一路遍地坟茔,不知晓里面有多少是故旧,有多少是曾经看好的后辈,可惜了……连残灵都溃散了去,一堆土里又能感应到些甚么呢,空空无无罢了,连姓名都无法着上,纵然是来日鼎立了冥府,只怕也无真灵轮回的可能了……空踏一生呐……” 闻言,柳元正几乎有感同身受的触动。 道人轻轻颔首道。 “所以说,要长生,要逍遥!” 他不想如此空空无无一世,待得千秋万古之后,于路旁化作新的尘土,被再踏上这条路的人这般喟叹悲悯,更不想成为无何有之乡中的执念残灵,冲不破大幕,再被人炼了去,成掌中的死物。 这般再上路,三人一路愈发缄默,唯有走到那属于极乐佛主的悬空大墓前的时候,三人曾稍稍驻足,可也只是沉默着注视了片刻后,复又再沉默中继续前行。 良久。 良久。 终于在某一瞬间,几乎不分同时的,三人齐齐顿住了脚步。 无视了逆朔岁月的凌乱光阴,无视了伏倒在路旁的齑粉,三人同时眺望向虚空寂无里的某一个方向。 下一瞬,无需言语的沟通,掩月道人的身上,一道月华凝练的刀光噼出!元婴道主扬起羽扇,五色焰光同样乘风直起! 两道凝炼着道器之威的手段不分先后的落在虚空寂无的某一处。 支离破碎声中,是一道残破的大幕扬起。 那是生死与的界限,在短暂的被两位道主打破。 紧接着,是柳元正祭起雷塔,九色雷霆化作洪流,支撑开了大幕破碎之处,不教其弥合。 视线落去。 大幕的另一边,是一道赤色的道河洪流! 大玄天王! 这般远眺着,走在最前面的掩月道人微微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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