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3)
平日里没怎么见曾家人出门,是有人要出门巡视铺子吗? 可是铺子大都关了门,外祖母睡得又早,曾家小辈们对经营铺子也无甚兴趣,都是交给信得过的下人去打理的呀。 …… -- 曾彻坐在马车里,心情沉重异常。 在有人通告他,五日后有贵客在满月酒楼迎接他的时候,他便没再睡好过。 二十四年那场宫中事变究竟是怎样的?母亲为何会抛弃自己,交给曾家人代为看管?母亲为何这么多年,对自己不闻不问? 母亲……或者应该称之为,母后。 如果自己命当被抛弃,那就没有再被找寻回去的理。 自己已经习惯幽州的生活了…… 到了满月酒楼,一路有人引着曾彻往楼上去,直至到了一个私密的包间。 他来过满月酒楼无数次,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包间。 门口站着四五个守卫样子的人,虽面色平常,但凶气外泄,一看就是兵家之人。 他们身侧均佩戴着州府捕快都用不到的上好的刀。他们一边按着刀,一边提防地看着所有人,包括曾彻。 “让他进来吧。” 里面青年男子声音传出,守卫便开门让曾彻进去,防着他的眼色一点没变,直到又关上门,消失在曾彻的视野中。 曾彻见屋内只有一人,也没细看,便行礼:“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好一个‘草民’,”屋内之人笑道,“你就没那个胆量叫我一声‘哥哥’,或者叫我一声‘皇兄’么?” 见曾彻还是不愿意言语的样子,太子独孤允继续刺激道:“不过,你虽然表面不愿意承认,但我听人说,你从成年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搬离曾府,即使没有成婚也要自立门户。想必,十年前我路过幽州,避开曾家人告诉你你的身世,你就再也没有把曾家人当成自家人了吧。” “我想你一定埋怨过母后为什么这些年间不接你回去,”独孤允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十年前,母后在东宫势力还不算稳固,并不是接你回去的好时机。现在我们已掌握大局,正是接你回宫的好时候。至于当年的那些事儿,你回宫之后,母后会细细讲给你。” 曾彻低头沉声:“恕草民愚钝,并不知殿下在讲什么。不过草民有一点可以回复殿下,那就是草民此生都会居于幽州城,不会离开幽州城半步。” 独孤允笑得玩味:“不打算回宫了?你不会真把自家当成那破落曾家的一员吧。” “我可告诉你,幽州这样的小城没意思得很,那城郊大运河几十年都治不好。这个地方,没什么可待的。” 太子的语气里尽是傲慢。 见曾彻沉默。 啪嗒。 瞬息之间,独孤允手里的茶盏就被他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独孤允怒道:“你这样,对得起我和母后对你的期待吗!” 曾彻并没有被吓到,仍是悠悠回道:“草民惹怒了殿下,罪该万死。但是草民只是幽州曾家长孙,从未妄想过和大荆的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有任何不该有的关联。草民乃实话实说,望殿下明鉴。” “真不打算回去了?” 独孤允又大笑起来,眼尾猩红,喜怒无常又皮相极好,宛如人间妖孽。 那仔细看与他有五六分相像的曾彻,波澜不惊重复道:“草民乃实话实说,望殿下明鉴。” 若说独孤允对曾彻的这番或和善询问或威逼利诱,是对曾彻有没有回宫的试探。 那曾彻的回话,也是试探。 至此,曾彻彻底明白了,不管皇后愿不愿意让自家回去,这位所谓的“皇兄”,肯定是不想让自己回去的。 民间都说当今太子性情狠厉,为人不好相与。 而当朝的形势也没有独孤允说得那么对他利好,不然他为何会被派到这离京城如此之远的幽州城来,搞点政绩增加人心? 这样心性极差的皇太子,会允许东宫突然出现一位可能会影响自己地位的嫡皇子吗?哪怕是自己的亲弟弟,哪怕影响自己地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在皇宫这些没有硝烟的斗争里的真谛就是,抹杀一切会伤害到自己的那点儿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那这样,”独孤允又换了一副面孔,严肃道,“当年母亲曾经为了以后带你回宫,藏了一个自己的玉耳珰在你身上。那玉耳珰乃是京城玉器名匠谭尤为,给宫中娘娘们所作,每人皆是不同的样式。如今谭老已仙逝,更不可能有人仿出他的手艺,只要你把那个东西找出来给我,我就可跟母后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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