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御状(1 / 3)
夜色正浓,又下起了小雪,将观雪的亭子笼罩其中,桌上是一盒包装精美的食盒。陈祀念打了个冷战,但对面的刘命长不为所动,没有怜香惜玉的态度,直接道:“你认识鹿耳馆的主人。” 陈祀念也不掩饰:“是。” 刘命长看起来比以往更加不愉快,道:“我以前就说过吧,想要合作就明码标价,不要耍手段。” 她摇摇头,“我可没有再同你交易的东西了,所以只好威胁你了。” 刘命长冷然道:“这般没脸没皮,怪不得将她教成这样。” 陈祀念没同他争辩,态度软和了许多,只说:“鹿耳馆不过是家小商会,在兖京城虽然有点影响力,但商业活动范围并不大。我虽然与鹿耳馆主人有些交情,但你应当也知道自己在百姓面前是个什么形象,若不给出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我那位朋友是不会见你的。” 他冷哼一声,“身为兖京的大商会的老板,在金部司的登记上弄虚作假,若非账本没有什么问题,早已被南司扣押了。何况,在兖京这座城市都在天策使的控制下,他却能藏匿身份,这已经足够让人怀疑了。” 陈祀念不好多说什么,说的越多,破绽越多,她绕开这个话题,试探着问:“临近年头,云中寒重,故人有腿疾,不知故人能否在年前回来?” 雪落得渐大了,坊间打更之声传来,已然亥时。 “天寒霜重,小心炭火!”打更人走过人渐稀少的街道,铜锣之声震荡在一条条街道,又传入坊间。 刘命长用目光描绘着街道的景象,略略怜惜道:“还是除夕之后回来吧。” 陈祀念有些不安,“可……除夕夜宴上……” 二人视线短暂相接,又同时撇开,刘命长站起来,不耐烦道:“有我在,她死不了,没有我,你那故人回来了也没用。” 陈祀念默然,虽然不甘,但却无从反驳。 “没有其他事,内臣就先回去了,太妃往后请不要跑到内臣眼皮子底下来招摇。”说罢,也不道别,他自顾自就离开了。 而此时,皇城西宫,承恩殿空荡荡的内殿中,已经吃饱喝足的晏主与东方策正面对面坐在床榻上,中间搁着一张玉案,上头铺着一张数张图纸,细细看去,图上用纤细的笔墨勾勒出一支箭羽的样式。 “这个最像。”晏主下定论,指着箭头的位置,“有倒刺,但是这个箭身要短一点。” 东方策摸着下巴语气有些凝重,“追魂箭的箭头,箭身还较一般箭羽更短,这不是的弓箭箭羽,是弩箭的。” 晏主问:“弩箭的射程能达到一里这么远吗?” 他答:“臣知晓的射程最远的也只半百丈之远,有尚未见过射程能有一里之外的弩,但也不敢保证没有。” 晏主点着图纸上的弩箭,“半百丈多……朕那日遇见的箭羽更短,会不会是刺客自己改装的。” 东方策沉默片刻,皱着眉思索着,半晌,他回答道:“陛下知道鹿耳馆吗?” 她点点头,这她倒是听绿巧说过,是兖京中一个比较特别的商会,不仅做一般交易买卖,还卖一些精巧的小玩意,海外一些稀有商品,甚至是情报,“你觉得弩是鹿耳馆的?” “嗯。”东方策与她默契对视一眼,“这箭兴许是库部司流出来的,而弩是刺客交给鹿耳馆改装的。” 晏主眨眨眼,微微笑着,“东方大哥觉得刺客是个人行为?” 鹿耳馆一个小商会,若要成批改装武器是不可能的,他的思路只可能是有人偷偷拿了库部司的箭,再偷偷与鹿耳馆对接。 东方策一愣,“陛下觉得,背后之人是谁?” 晏主心里也有些乱,不愿向他透露更多。她岔开话题,说到另一头:“前几日阁首递交了北越候私兵的折子,他让朕叫刑部去查。” 东方策一顿,似乎有些犹豫,抬眼对上晏主灼灼目光里的暗示意味,一时恍然,“阁首有意扶持陆家?” 晏主没有正面回答,她垂眸看着东方策,心中盘算着,面上还是柔和的,缓缓道:“不论如何,他将这件事交给朕处理了。” 东方策默默听着。 她继续说:“北越候府曾是开国功勋,战功累累。东方大哥……”她轻轻抚上他的小臂,隔着袖口拍了拍,“你我自小相识,感情甚笃,朕真心认为,你不该屈才市井。朕想给你这个机会,也想给北越侯府这个机会。” 东方策抬头,露出他平日那股潇洒意气的笑容,“陛下惜臣之境遇,臣万分感激。臣知道如今君臣有别,陛下亦不必如此,臣作为北昱百姓,为君分忧是荣耀,作为从前友人,亦不愿小妹苦恼。” 这话说的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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