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鬼胎(1 / 3)
一连三日,刘命长都没在晏主身边守着,而晏主这几日被诸多事宜忙得晕头转向,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她先是暂时安抚了云家那妇人,本说送回云家,她却怎么也不肯,神情凄惶地说有人要害她,只得将她暂时留在宫里,而后又时刻关注这南离王女的动向,王女果然已经离开大部队,应当已经到了兖京城,得叫人看着点,又有与东方策的计划,可谓是衣不解带。 而除此之外,自从元太傅三日前瞪过她后,这几天都来觐见,先是就三日前她看戏的行为批评一顿,又孜孜不倦提点她为君之道。 元季同算得上是四朝元老,在朝中德高望重,原是右丞相,后告老还乡后又被请回来,授封太傅之位,肱股之臣,监察礼法的制定和颁行,纠察皇帝的过错,所以晏主虽然忙的焦头烂额,现在也是学生姿态,听着元太傅的教育。 “陛下,您的仪态学的四不像,是谁教您的?” 晏主在雪地里站的规规矩矩,心里想着除夕夜宴各种流程,嘴上老实说:“没人教。” 元太傅雪白的胡子都扬起来了,“无人?刘阁首没有安排吗?陈太妃呢!” “呃……”晏主回想起三个多月前,她除了上朝都是被“关在”璇玑殿,整日都是看那些刘命长叫人送来书,有一段时间甚至有天策使在周围把手。而陈祀念自她当了皇帝就与她鲜少见面,晏主虽然想要去找自己母亲,却整日被刘命长揪着处理政务。 元太傅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刘阁首还是这般生硬死板,一屋不扫就想扫天下,走都没学会就要跑!” “就是就是!”她忙抽回思绪,附和着。 太傅瞪她一眼,晏主见好就收,笑着说:“朕还懵懂,阁首整日要处理的实务太多,也是朕愚笨,实有辜负阁首与太傅的期待。” 元太傅对此话倒是很受用,气消了不少,徐徐道来:“陛下上朝时的身体,不是板直就行了,陛下只知昂首挺胸,实则把皇袍裙摆走得毫无风度。现在宫里任凤仪女官的是哪位大人?” 一旁的红绣答道:“是掖庭局的姚英大人。” 元太傅点点头,有看了看晏主身边伺候的人,除了两个贴身婢女,就只有四个侍卫与两个宦人守着。不免又皱眉,说道:“据本朝《礼制》,陛下身边应当配置两名御前宦官,四名随侍宫女,六名宦人,八名挡刀侍卫。陛下是女帝,规矩可以变通,但身边的人还是太少了。” 晏主连声说是,但她到没想太多人跟在身边,人手够用就行,更何况宫中人员安排这一块她都没接触过,除了见过几次内廷总管与凤仪女官外,对其他的知之甚少。 元太傅见她这一副嗯嗯啊啊的,就想起自己那个混不吝的小子,火气腾地就冒起来了。 “元……咳,元贵君没有惹陛下生气吧?” 晏主以为是长辈来纠察她有没有欺负为难自家孙子,立马答道:“没有没有,元贵君恪守礼仪,为朕分忧,朕还怕这小小后宫会委屈他一番才能。” “哼。”晏主没料到元太傅是怒哼了一声,只听他说:“那小子只知道斗鸡赌狗,没什么才学,还委屈他,进宫都是他高攀!” 元太傅骂骂咧咧,听得晏主一愣一愣的。她想起她才花天坠地夸元殷,好让他在除夕夜宴时代皇后嘉奖功臣来着,这太傅把自己家孙子批的一无是处,令她有些莫名的尴尬。 “其实元贵君并非如此。”晏主试着挽尊,“元贵君才情了得,朕并未上过学堂,只从书本里潦草学了些皮毛,但元贵君的学识扎实,在谈古论今时的观点都让朕耳目一新。不仅如此,虽然元贵君的爱好有些纨绔子弟,但样样都是精通,这有何尝不是一种天赋,蹴鞠、吟诗、骑射,都当得了东曜佼佼者。” 元太傅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慢悠悠说:“元殷那小子除了一张脸可以入陛下的眼,其他这些陛下竟然也能忍耐,微臣姑且可以认为是爱屋及乌?” 晏主礼貌微笑:“朕是真心诚意觉得元贵君很有才华,如果把他放到朝堂,假以时日,也能走到太傅的位置。” 元太傅有些惊讶地看着晏主,弯下腰对她一拜,“多谢陛下厚爱,只是元贵君的性子不太合适朝堂,陛下还是将他当作金丝雀养在后宫就是了。” 晏主对他的一番话也是震惊,两人互相震惊了半晌,却听见正主的声音传来:“陛下,爷爷,你们一人唱红脸一人唱黑脸的,是要臣干什么呀?” 元殷眼含着笑意,对晏主以熟练的嫔妃礼仪一拜,才对元太傅说道:“爷爷,这天寒地冻的,您总往陛下这跑是做什么?” 元太傅气还没消:“此处是陛下处理政事的地方,你跑来做什么?” 元殷道:“后宫不得干政嘛,臣是知道的,只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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