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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即便没有带着任何明确的攻击性,也让人胆寒。阿瑞斯心生忌惮,却又忍不住心醉神迷。他后退一步,轻声说:“你会知道的,阿芙洛狄忒……” 不等阿芙洛狄忒回答,他转身就冲出了房子。阿芙洛狄忒艰难地追上去时,只看见他化作一只巨大、蛮横的野猪,朝着阿都尼常常狩猎的那片森林去了。 “阿都尼!”阿芙洛狄忒失声尖叫。 她从天亮找到天黑。弥依一直紧紧跟在她身边,看着眼泪从她面颊滑落。她呼喊阿都尼的声音从尖锐变得嘶哑,当她终于找到他的时候,他躺在溪水边。 碧绿色的双眸失去生气,呆滞地望向天空。胸膛和腹部被野猪的獠牙穿出大洞。他手里还握着一支拴着绳索的箭,他很可能已经找到了金角鹿,本想用这支箭将它捕获。 “是在这里,”阿芙洛狄忒跪在他身边,一遍又一遍抚摩他的银色发丝,轻声喃喃,“是在这里……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阿都尼……” 她终于嚎啕大哭起来,紧紧抱着他的尸体,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永远也不会再回应。只有他血液淋过的地方,生长出了鲜艳到刺眼的玫瑰。 接着,温热的羊水流到土地上。她意识到自己即将临盆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她错过了厄勒梯亚为玛珈定下的最佳时刻。她生下这个孩子的时间发生了改变,孩子的命运也会随之改变。 “玛珈……我可怜的玛珈——”她半是哀嚎,半是痛哭,怀里仍然搂着她死去的爱人,“为什么?为什么啊!” 弥依的手指又一次从阿芙洛狄忒的面颊中穿过。她从未如此强烈地感知到某个人的痛苦,就像展示在她面前的血淋淋的伤口。她一直伸着手,试图安慰自己的母亲。可她碰不到阿芙洛狄忒,她也听不见她说话。 “妈妈。”弥依小声说,“妈妈?” 阿芙洛狄忒仍然在哭泣。 一切景象就这样突兀地从她眼前消失。弥依抬起眼,水绿色的怪物近在眼前,扬起它风车一样的触手,张开满是细齿的大口,冲她发出咆哮。 共鸣之后,她果然来到了这里。即便记忆已经被炼化,她也还是会对它产生感应。 酆都城一片混乱。哭喊尖叫的灵者从她身边跑过。怪物没有动,弥依也没有动。那种感觉还在持续,弥依有种强烈的预感,她原本应该可以感知到怪物的情绪,就像在记忆中,她可以感知阿芙洛狄忒的情绪,也能感觉到阿瑞斯的愤怒。 电光一闪,曾经的记忆和力量从她脑际擦过。 或许它根本就不想伤害她。或许它只是饥饿或是恐惧。 弥依就这样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那只张牙舞爪的东西。它越凑越近,不知是在试探她,还是在威胁她。皮肤上的孔洞随着呼吸翕动。 “你饿了吗?”弥依问,“要不要吃东西?” 她没怎么思考,直接伸出手指。指尖藤蔓缠绕,开出一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她把玫瑰摘下来。稍微有点痛,就像拔下一撮头发。 弥依把玫瑰举到怪物面前。 “你想尝尝吗?”她轻声说,“我刚在绿城醒来的时候,人们在打仗,我就是这样分食物的……也许不会很好吃,但是要尝尝吗?” 怪物滚圆的身体凑近一点,真的在嗅闻她手上的玫瑰。 然后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按在怀里,带出好几米远。几乎是同一瞬间,怪物张着嘴,对着她的手刚才所在的位置狠狠咬了下去。 乌木的香气笼罩了她。裴寂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带着她瞬移好几次。怪物动得特别快,几乎是贴着他们穷追不舍。裴寂带着弥依回到无常的车子旁边,然后把她往车前盖上一放,转身转动卡巴拉之轮。 电光大作,劈了它一下,两下,三下,然后无形的力量将它腾空捏住,蓄力到极限,直接把怪物甩了出去。 甩到弥依扭着头甚至都看不见它,感觉它已经被扔出酆都城了。 裴寂这才转过身面对着她。他脸色有些苍白,双手也支在车上。这让他们离得特别近。弥依就坐在他双臂之间,看着他由于喘息而微微张开的唇。 “你,”裴寂有些气短,“胆子太大了,弥依。它会咬你。知道吗?” 弥依无话可说。它刚才确实是咬下来了,要不是裴寂把她给一把拽过来,她的手可能会被咬下半截。 “但是……”她想了想,还是小声抗辩了一句,“我确实以为……” 剩下的话被堵在喉咙口。裴寂轻轻把她拉过来,手臂环住她的腰,顺了顺她的头发。 他的手有点抖。比起安抚她,弥依感觉他更像是在借此让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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