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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世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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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这回从诊室出来,厘光的心情还不错。她嚼着口香糖,对外面的徐期白道:“走吧,找个地方约会。”

“约会?”徐期白诧异。

“不想和我约会就算了。”她装作有些生气地往前走,手臂甩得老高。

徐期白快走几步跟上来,抓住她的手腕,问:“去哪?”

厘光背对着他,嘴上轻轻扬起一点笑。语气平淡:“没想好,先去吃午饭吧。”

附近的商场新开了一家东北菜馆,厘光被门口的锅包肉宣传图吸引住,拉着徐期白走进去。

中午店里的顾客远没有晚饭时期多,还算安静。

徐期白用热水烫着餐具,将洗好的玻璃杯放回到厘光眼前。

“这次何医生怎么说?”

“就那样吧。”这种治疗根本急不得。可能几个月过去,一两年过去仍效果甚微。

何医生说,原生家庭是造成她焦虑障碍的诱因。父母之间恶劣的夫妻关系会对孩子的身心发展产生难以预料的影响。一个生活在整日争吵、推卸责任、唉声叹气环境里的孩子,长大后可能很难处理亲密关系问题。

并且,他们会在小时候产生强烈的自厌情绪,认为父母的争执是因为自己,从而不断担忧有一天会被抛弃。

何医生告诉厘光,并不是她比别人更脆弱。这是一个很普遍的社会现象,只是许多人并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也不会想到来看心理医生或做心理咨询。

而她首先要做的,是正视内心的创伤。每一份委屈都值得被重视,每一份恐惧都值得被关怀。那些东西不可怕,因为她已经长大,足够靠自己迎接一切,不是以前那个没有独立能力的小孩。

厘光在努力照着何医生的指引去尝试,学习对自己坦诚,和内心的自己沟通。

只是目前,还离那个目标很遥远。

“又敷衍我。”徐期白听到她的回答,明显有些失落。她总是什么都不说,把事埋在心里,留他一个人干着急。

厘光欲言又止,最后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

暴露脆弱是她避之不及的事,哪怕是面对徐期白。

“那就随便聊聊吧。”他换了个话题,突然提起以前的事。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站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神采奕奕的。刘海剪坏了,像被狗啃过……”

厘光的青春期十分叛逆。还小的时候父母疏于管教,到了初中就开始学歪。

她以前也很听话的。长的就是乖巧脸蛋,看起来很好欺负的那种。

是什么时候开始叛逆的呢?好像是有一天,她看到老爸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然后第一次意识到,电视里演的不全是假的。

那种令人嫌恶的花心男人,也可以是自己的爸爸。不需要多有钱,不需要多帅,照样拈花惹草婚内出轨。

而老妈早就知道。所以总是将自身的不幸用哀怨的形式发泄到她身上,忍到不愿再忍,却因为不想便宜别的女人而拒绝离婚。

这个家庭四分五裂。厘光站在裂隙的最中央,直直地摔落进漆黑的洞里。

她是在小县城上的初中。小地方的教学质量一般,接触的同学们也喜欢“拉帮结派”,以背后有“大哥”当靠山为傲。早恋逃课,恐吓同学,收保护费。老师怎么管都没用。

厘光长得漂亮,每天有很多男生来找她,想和她处对象。

但厘光对处对象没兴趣,她就是压抑太久了,想借着青春期的冲动,做些逆反的事。比如打架、化妆、烫发、抽烟与喝酒。

人要变好需要极其缓慢的过程,可是变坏只需要几天。

班主任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厘光最近总是不交作业,又是请病假又是晚课偷溜,考试小测竟然连作文都不写,从年级前五掉出百名之外。

她把厘光叫到办公室,可厘光一声不吭。老师深深叹气,最后只能请家长。

来的是她爸。夏鑫华在老师面前一个劲点头“好好好”,说会回家好好和孩子聊聊。但回到家关起门,阴沉着脸甩了她两巴掌,问她错没错。

厘光很犟,生理泪水飞落,但嘴上还是坚持“我没错”。

夏鑫华气得把她往小房间拖,门板一合就把她锁在里面。

“上个学都能上成这样,我看真是把你养废了!一个人想想清楚,不想好不用吃饭了,明天也不用去读书了!”

不是说回家后会好好和她谈心的吗?要是他坐下来好好和她说说话,劝劝她,她会好好听话,重新做回一个好学生的。

为什么永远要这样?

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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