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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心动(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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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那位故人家道中落,他的字画被人悉数丢至江中,至今未寻回。”严长泽说的颇为隐晦。

七年前?又是七年前,昨日烟雨楼的说书人说的也是七年前,严相通敌叛国,全族没落的陈年往事。

严相?严长泽!

邵时婉灵光一闪:严长泽也姓严,莫不是他就是说书人口中那个在玄武军为奴的严相幼子?难怪昨日问他姓氏时,他对自己如此冷淡,她让他如何装作无事发生地告诉一个陌生人,自己便是那逆臣严氏之子呢?

可若真是如此,那他从天之骄子一日之间成了人人可欺的玄武军奴,到如今这般清风霁月立于人前,背后的代价是什么?他又是如何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鬼面杀神”呢?

她突然读懂了他的疏离,明白了他的卑微。

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不动声色的安慰道:“那故人想必也希望你过得安好!”

严长泽没有作答,只是问她:“顾公子想去何地?”

“清净之地。”她想去一个清净的地方,一个没有世俗纷扰、没有身份悬殊,更没有她那记忆中横在他们之间的家国仇恨的地方。

“顾公子可真会说笑,这金陵城中,以繁华闻名,人人都爱这花红酒绿。这里处处笙歌鼎沸、车水马龙,八街九陌、灯火辉煌,这熙来攘往之地哪里会有清净呢?”

可邵时婉来之前就听说了,城南紫金山的灵谷禅寺乃深山古刹,又以青砖铺地、梁柱涂金,别具一格;香烟缭绕、晨钟暮鼓,是世间难得的清净宝地。

邵时婉嗔道:“你这个人好不老实,远近闻名的灵谷禅寺难道还不算是清净之地么?”

“这……”

“难道是公子嫌这路途偏远,不肯与我前去?”邵时婉调侃道。若是一个时辰的车程便叫远,那她也无法。

“公子误会了,只是在下不曾去过,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严长泽解释道。

求神拜佛也好、寻静心之处也罢。邵时婉心想,在他十岁前,钟鸣鼎食、春诵夏弦,哪里会去什么寺庙呢?后来入了玄武军,只怕衣食还不得周全,又有什么资格到那青灯古佛处顶礼膜拜呢?

面对严长泽的解释,她没有回应,只是示意侍者备车。

“我看公子也并非顺遂之人,难道就不曾想过焚香祷告么?”邵时婉问他。

“我看你也是个豁达之人,又怎么会求神拜佛,信这天命呢?”严长泽反问。

是呀,她贵为一国公主,无忧无虑、又有兄长庇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须到神佛面前祈求得到些什么呢?

可那是前世,如今的她心有不安——她害怕重蹈覆辙。

“我之前也是不信的,现在也说不上信亦或是不信,只是希望心有所托、求一份心安。”邵时婉苦笑。

“世间多痴人。”严长泽叹道。

“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说我是痴人,那你自己呢?也不知昨日是谁宁触军令也要到烟雨楼思念故人的?”

严长泽一愣,也不与她争辩什么:“是在下唐突了。”

邵时婉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骂道:这厮是冰窖里长大的还是猪圈里长大的?本公主好心同你说几句玩笑话是为了让你道歉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她怒极,埋头往前走,不再理睬他。严长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

这尴尬的气氛维持了好一阵,才被人打破:

“公子,您慢点……”只见刚才的侍者驾着马车朝这边赶来。

两人纷纷驻足。

那侍者跳下马车,走到邵时婉身边,询问道:“公子,即刻启程吗?”

邵时婉终于找到了发泄口:“现在不去难道下辈子再去吗?”

严长泽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火,出声劝道:“顾公子,火大伤身。”

邵时婉咬牙切齿,径直上了马车。严长泽本着不食言的原则,也跟着上了马车,留两个侍者在外面驾车。

“你进来做什么?”邵时婉没好气道。

“不是你说让我带你去寻清净之地吗?”严长泽疑惑道。

“我那两个侍者呆头呆脑的,不认得路,哪有公子才思敏捷……”邵时婉故意折辱他。

严长泽也不恼,只当她是心情不好,低头钻出马车。

不过那两侍者看得出来,自家主子只是在气头上,也不敢真的让他驾车,只是让他坐在旁边指指路。

他倒也乐得自在,一路上看着那些花花草草,经过小树林时他还会折几根树枝把玩。

突然,他将一根树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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