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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心动(四)(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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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时婉正摇着扇,看着严长泽唾面自干,居然有些心疼。

这该死的恻隐之心。

早在他撞上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出他了,她原以为,她可以放任侍者打他骂他,可是她错了,看着他低头认错的样子,她下不了手了。

“行事如此毛燥,还不退下。”邵时婉喝退方才动手的侍者承吉,对长泽虚虚一礼,道:“下人无状,公子莫要见怪。”

长泽不甚在意,道:“方才是在下失礼在先,公子海涵。”说罢便欲离去。

邵时婉用扇子挡住了他的去路,眼底尽是寒意:“公子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邵时婉嘲讽,“昨日在烟雨楼,在下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长泽见躲不过,只好佯装惊讶,装作刚认出对方:“是顾公子呀,在下眼拙,失敬失敬。”

“别,我可担不起您这一句失敬,您老贵人多忘事,你是一别两宽了,可害得在下平白无故操心了许久。”邵时婉阴阳怪气道。

说到底她还是怨,怨她喝下那杯毒酒后,还要记得前世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活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而他却可以忘得干干净净,过得清闲自在,大清早的跑到在东街梅园闲逛。

“是长泽不是,只是顾公子,长泽不过福浅缘薄之人,实在不敢劳公子记挂。”

“你还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邵时婉看着他,意味深长。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现在连接近他都难,又该如何了解他,如何瓦解他呢?

清晨的风是清爽的,但未必是纯粹的。

邵时婉没来得及闭眼,沙粒混着风,吹进了眼睛里,她没有上手,只是拼命眨着眼,带出了些许泪花。

严长泽不明所以地慌了。

“你别哭呀,是我千不该万不该惹恼了公子,我给你作揖,给你道歉。”

邵时婉知道他误会了,但沙子硌着眼睛实在难受,总不能为了将就他忍着不眨眼吧!

严长泽见她眼角还是泛出泪花,急得口不择言了:“我认打认罚,要不你打我一顿消消气?”

他急地连敬词都忘了。

邵时婉心想,这人打从这时候就已经学得这么卑微了?不过这眼泪可真好用,他看起来似乎很怕看到别人哭。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有一个“男子”在他面前突然就掉金豆了,换谁谁不急?

“胡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可轻易让他人打骂?”邵时婉抬手揉了揉眼睛,抹掉了被沙子折腾出来的泪花,打断他这卑微的话语。

严长泽看着她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你不生气了?”

邵时婉有那么一瞬间是恍惚的,为什么他的眼睛可以如此的干净,看不出一丁半点的城府。九年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邵时婉摇起了扇子,不想让这眼泪白流:“我初来乍到,在这金陵城中也不过是盲人摸象,你若真想道歉,不若做我一天向导,如何?”

严长泽犹豫片刻,道:“不敢不从。”

“长泽……”邵时婉缓缓唤出他名字,前世她总是“将军、将军”地唤他,想不到如今唤他名字也没有想象中难。

严长泽慢她半步,没有回应,等待她下文。

邵时婉看向他:“昨日你无事吧?”

“无妨,我也是玄武军人,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

邵时婉一怔,虽然自己早就知道是玄武军人,但着实没想到他就这么轻易地把自己的身份交代了,难道他真的不知道什么叫防人之心不可无么?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玄武军明令禁止军中将士到烟雨楼内吃酒玩乐。”严长泽轻飘飘地说道。

“为何有这么非人的规矩?”难道玄武军人是铁打的?只知上阵杀敌,不得寻欢作乐?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六年前就有这规定了。”严长泽垂下眼眸、眨着眼。

邵时婉看得分明,他真的不会说谎。

她没有追问,他不愿说,她就自己去打听。

“那你呢?”

“不过是思念故人罢了。”

什么故人值得一个将士触犯军令?

“端国如此之大,你又为什么非要去烟雨楼?”邵时婉追问。

“我可以不说吗?”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可邵时婉怎么可能如他所愿呢?

“不可以。”她眼带笑意,看着他失落。

“烟雨楼雅阁中收藏了许多名家字画,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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