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心动(五)(1 / 3)
正在生闷气的邵时婉突然看见一根树枝探进了马车里,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她开口戏谑道:“公子这是在讨好我吗?” 车帘子突然被人撩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是呀,诚如公子所见。” 她看着他脸上挑逗起来的眉毛,第一次觉得他原来也可以如此有朝气。 她伸手接过树枝,趁他不注意往他脑袋上一砸,谁知严长泽突然擒住她,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按倒在坐板上,眼底藏不住的杀意。 邵时婉吃了一惊,脸因为窒息涨的通红,她瞪大眼睛看着他,手里紧紧地抓着那树枝,身体被压住动弹不得。 驭车的两个侍者听到动静,赶紧停下马车查看。一个侍者看见自家主子被拿捏着命门,出手就是杀招,夹杂的内力的一掌向严长泽的天灵盖拍去。 严长泽松开了她的颈脖,腾出一只手,迎向他那掌,那侍者被震得滑出半步远。 邵时婉则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脖子上红色的掐痕显而易见。 这一掌显然激怒了严长泽,他没有打算放过刚才袭击他的那个侍者,抬手又是狠戾的一掌向那侍者胸口拍去;另一个侍者见状,紧忙把他往旁边拽,同时欲吹响笛哨唤出暗卫。 “住手。”邵时婉用尽力气喊到,也不知道是阻止严长泽住手还是喝令侍者停止吹哨。 严长泽那一掌生生停在了那侍者胸膛前,哨声也戛然而止。 邵时婉虚虚道:“你们先出去。”没有指名道姓,但在场四人心知肚明。 那侍者“哼”的一声,被扶着离开了马车,到外面候着了。 这时候严长泽才反应过来,眼前之人并无恶意,松开制住她的手,道:“对不住。” 邵时婉看着他眼底突起又渐渐消下去的杀意,不免后怕。 他差点再一次杀了她。 许是这两天的相处自己较为融洽,导致她忘了他在玄武军中七年,早把警惕与狠戾炼成了本能,哪怕岐渊之战还没开始,哪怕他还没有以“鬼面杀神”闻名,如今的他也照样是浑身盔甲、无懈可击。 邵时婉往马车后面缩了缩,没有说任何话,只是将树枝递还给他。 一路无言。 “吁——”侍者拉停马车,道:“主子,到了。” 严长泽闻言率先下了马车,等了好一会也不见车内有动静,他朝车内道:“顾公子若是觉得在下在这里,会扰了你的清净的话,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你可是要食言?”邵时婉并没有太生气,只是依旧有些后怕,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只是怕你不想再见到我。”严长泽低语。 邵时婉并不想让他走,不想自己的计划被打乱,她掀开马车的帘子,踩着车凳向严长泽走去,“我岂是那鼠肚鸡肠之人?”她看着他颇为贴心道,“我只当那是你的本能,你也不用再耿耿于怀。” “公子大量,方才是我莽撞了。”严长泽再次道歉。 邵时婉嫌他这会儿文绉绉的,烦人得很:“好了别念叨了,走吧!” 你又不是没杀过我! 想不到偌大的金陵城还有这等清幽之地。山脚下有一个石碑,上面铿锵有力地刻着“紫金山”三个大字。 抬眼望去是望不到尽头的山路,早晨的雾气还未消散,笼罩着整座山头,只见两旁绿树成片,叽叽喳喳的鸟儿在林中若隐若现。 往里走约莫一刻钟,就看到一个小沙弥坐在一个石桌前,正闭眼捻着佛珠,听到脚步声,站起来对他们说道:“阿弥陀佛,再往里走就是灵谷禅寺了,二位施主可是要入本寺?” 邵时婉看了看石桌上的东西,奇道:“真是新鲜,头一回见到寺庙门下还供应野菜的。” 小沙弥指了指那小碟子上的野菜,对他们说:“施主眼尖,本寺有规定,凡入寺者,须食此荼。” “这是何故?如今天下太平,百姓亦安居乐业,为何贵寺还要吃这等苦荼?” 小沙弥合十答道:“施主有所不知,缘是来我寺之人,或求带金佩紫、腰缠万贯,却不忆前朝之祸、不闻百姓之苦。闻哉禅师为点醒前来朝拜者,便将苦荼一一赠予他们,久而久之,也就成了入寺规定。” 原来如此,还以为这寺中人只知念经拜佛、朝真降圣,没想到还有如此胸怀。 邵时婉不由得赞叹。 从上山就没说过一句话的严长泽拿起一个小瓷碟,夹起上面的苦荼往嘴里送,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吞下去了。 邵时婉看着他手里没有一点油水、只是用热汤烫了一下的苦荼菜,又看到严长泽没有一点异常,似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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